可是那个该死的肥猪,他抢走的我的相机! 我失去她了!】 阮星向后再翻一页,出现的是满篇潦草的字迹。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肥猪,我看到他用色眯眯的眼睛看她就觉得恶心!想挖了他的眼睛!】 又是一页。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晚上我打扫影厅的时候,看到了满身伤痕的小莲。她静静躺在那里,有人来也没意识到,无意识的流泪,眼神呆滞。 我的光,我的爱人,被玷污了。 世界一片黑暗。】 下一页的字迹工整,看得出主人心情很好。 【6月31日,我在病房向她求婚,她答应了!脸上再次露出了那样温暖的笑容,我的世界似乎又明亮起来。】 【7月4日,结婚的前一天,她死了。】 随后是大段大段的空白页。 阮星耐心的翻阅着,直到在本子快结束的时候才再次看到字迹,似乎是随手记的。 【要是老板不告诉她真相就好了,为什么偏偏是结婚前?为什么要害我?这样的人渣,就应该一把火烧个干净。】 王连曾经深深痴迷于女孩友善的笑容,从来没有得到过周围人关注和善意的人,在遇到她的时候,感受到了什么温暖。 正如在黑暗中浮沉的朽木一样,当没有光束的时候,一直在随浪漂浮,而当有了光,他便逐光而去。 王连在无数个深夜辗转反侧,想要靠近这束光,但真的太难了,这样温暖的女孩身边从来不缺追光者。 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用了另一种方式永远的拥有光芒。 ——将她永远封存在相机中。 但即便是用这样的方法,他也留不住她。 野兽发现了女孩,将她撕扯并吞吃入腹。 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家人的抛弃和周围的言语不断攻击着她。 她活了下来,但灵魂死去了。 或许是王连的执著和耐心打动了女孩,在逼近极限的时候,她同意了突然而来的求婚。 她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 而在婚礼的前一天,野兽再次出现,嘲笑她嫁给了一个阴沟里的老鼠。 他甩出那些照片,就像是甩给乞丐的零钱一样。 带着不屑和调侃:“知道这些是谁拍的吗?那个人现在要得逞了。” 女孩眼神中的光彩消失了。 她将一个人带离黑暗,自己却永远坠落深渊。 王连兴高采烈买戒指回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了是高楼前围了一圈的人。 地上一抹殷红永远的成为了他心中抹不去的颜色。 最后的最后,在这个本子的最后一页末尾,有人郑重写到:【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王连最终还是受不了巨大的打击,选择和毁掉他幸福的人一起,在火海中一起消失。 或许两人最后都没有想到,因为某种原因,他们能够再次以污染物的形式重见天日。 难以想象每次接待老板的时候,王连都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应该知道影院播放电影的内容,小莲的经历被不断重放,自己近乎自虐一般,眼睁睁看着,面上笑容僵硬,内心饱受煎熬。 而另一位始作俑者不断地被清空记忆,重复之前的罪恶,又不停地被烧死,循环往复。 他们在这样的地狱里面互相折磨,或许试图赎清自己的罪恶,但还是在污染物本能的驱使下,不断地将无辜者牵扯进来,进而越陷越深。 直到某人闯入,打破了平衡。 阮星合上本子。 富贵唏嘘:“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知道对方的意思,但阮星还是瞥了眼乌鸦,对方一个哆嗦:“我是说这俩男的。” 阮星这时候靠着架子滑坐下来,有些体力不支,倒也没有和乌鸦争论。 只是合上后,摩挲着日记本的边缘:“这本子数值没多高,刚才你看到的污染应该是别的东西。” 乌鸦:“哈?你的意思是我瞎了?总不可能这地方有别的污染物吧?!” 装着本子的箱子里,透黑色的物质晃晃悠悠的竖起身,手指粗细,像只蜗牛的触角,缓慢伸缩蠕动,肯定着富贵刚才的话。 乌鸦嗤笑一声:“那可能就是这个小玩意了,一只小小的可爱的史莱姆。别告诉我你怕这玩意。” 阮星眼神投向后方。 乌鸦悠然转身,仰头,而后表情呆滞。 一团鼻涕样的物质顺着墙壁缓缓流动下来,滴滴答答,要掉不掉,粘性很好,黑绿的颜色浓重,彰显着身为污染物的存在感。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这团东西索性不躲,迅速胀大。好像有什么东西朝它吹了口气,肥皂泡一样,透过巨大半透明的身体,甚至能看到身后的墙壁。 旁白纸箱上,蜗牛般的小触手发出了“吱”地一声,嘲笑着主仆二人的愚蠢大意。 阮星头向后仰了仰,冷笑:“小小的史莱姆?” 富贵:妈的怪我咯? ———————— 富贵:能看到,但看不准 第16章 考官几乎要跟不上前面跑的男人。 直到傅执停在幸福影院前,一双黑到深不见底的眼眸缓缓抬起,“是这里。” 主考官停下来,气喘吁吁。 “这家电影院几十年前发生过一次大火灾,后来就荒废了,直到十五年前装修过才再次因营业,我们隔离中心在之前已经调查过,没有什么安全隐患,这次应该是什么东西引发了污染共振导致的。” 和调查团的城外主场不一样,隔离中心最了解的就是基地内的污染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