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边,杨束瞥谢元锦,“吃错药,还是被赶出来了?” 谢元锦递东西的手一顿,塞回了怀里。 他就说嘛,就杨束这种没皮没脸的,哪可能一蹶不振,烤栗子可是花了他两文钱,给狗吃都不能给杨束! “听大哥说,你心情不好,我来看看哭了没。”谢元锦微抬下巴,拽的不行。 杨束露出笑,一脚踹谢元锦屁股上。 真就三天不打,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敢跑来看他的笑话。 “方壮,去烧热水,给咱们谢公子好好洗洗。” 谢元锦刚要骂,闻言,手脚并用上了树。 “你别乱来!” “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糟蹋良将,简直禽兽不如!”谢元锦指着杨束,唾沫横飞。 杨束抱手,右眉微扬,良将?还挺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抓下来。” 杨束随口道,给了他点颜色,还真开起染房了。 “干什么!” “别碰老子!”谢元锦拍打方壮的手。 尽管他反抗激烈,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还是被扯了下来。 “放开我!” 谢元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杨束揉了揉耳朵,颇为无语,还以为长本事了呢。 横着就是送。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来干嘛的?”杨束扫视谢元锦,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谢元锦挣扎的动作一停,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跑不出去。 “畜牲!老子看错你了!”谢元锦悲愤不已。 “亏我以为你情绪低落,还带了烤栗子,整整两文钱啊!” “呸!” 谢元锦踢着腿,眼泪都要下来了。 “关心人就关心人,非整的跟幸灾乐祸一样,难怪谢太师的戒尺换的那么勤。” 杨束走过去,拉开谢元锦的衣服。 “你干什么!”谢元锦圆瞪着眼,冲杨束咆哮,“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杨束翻了个白眼,把那包栗子拿了出来。 剥开一个,杨束丢进嘴里,抬起手,示意方壮把人放了。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栗子不错。”杨束在石凳上坐下,悠悠开口。 谢元锦轻哼了声,看了眼杨束,他往边上走了走,隔了两个位置才坐下。 “陶青行刑的时候,我去看了。” 杨束掀起眼皮,“觉得重了?” 谢元锦摇头,“不是他调离卫兵,让刺客拿到甲胄,伤亡不会这么大。” “陶昊回来后,他不仅没请罪,反而有逃的意思,不忠不义,毫无担当,别说五马分尸,便是再狠的刑罚,也是他该受的。” 杨束一脸惊讶,“这可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以谢元锦的性子,哪会这么条理分明,再怒,估计也就吼着叛徒,喊着剁碎他。 谢元锦托着下巴,颇为落寞,“我爹说的。” “昨儿我与他夜聊……” 谢元锦抿了嘴角,接着道:“提起了这事,脑一抽,我就问他,若他处在陶青的位置会怎么做?” “老头子让我安息!”谢元锦磨了磨后槽牙。 “我今早问了我娘八次,她都没说我亲爹是谁。” 杨束让栗子呛了,他算是知道谢元锦为什么跑来了,看他只是一小方面,主要还是心情郁闷。 倒了杯水,杨束饮了口,拍了拍手,他斜谢元锦,“若谢太师被掳,对方拿他威胁你,要你提供帮助,比如开城门。” “你是做,还是不做?” 谢元锦眉心竖起,怒道:“绝无可能!” “所以啊,你恼什么?” 谢元锦撇嘴,“不一样。” “老头子满心满眼的百姓,要知道我为了救他开城门,当时就能抹了自己的脖子,那血一准溅我一脸。” “我不同,我脸皮厚。” “我肯定不会羞愧自杀。” “他就是不疼我!”谢元锦梗着脖子。 杨束眼帘上抬,搞半天,给他秀父子情来了。 谢元锦自小跳脱,所以谢太师在他面前,大多时候是板着脸的。 嘴上不说,但谢元锦很羡慕旁人家父慈子孝的画面。 奈何谢太师只拿自己当严父。 这些年,谢元锦没少折腾,但就是没得到谢太师温情的态度。 吃不到糖,孩子哪会罢休,谢家鸡飞狗跳是常事。 不过别以为他们关系不好,谢元锦敢闹,也就是仗着谢太师不会真罚他。 爱里长大的孩子,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不高兴就嚷出来。 “既如此,你跟本王换换?” 谢元锦瞪大了眼珠子,“你觊觎我还不够,还觊觎我爹!” “他可已经年迈了!” “畜牲!” 杨束顶了下腮帮子,朝谢元锦走去,吃饱了,该活动活动了。 握住谢元锦挥过来的手,杨束一个过肩摔,让他躺平。 一顿暴揍后,杨束看着谢元锦,“舒服了?” 谢元锦捂住脸,吸着鼻子点头。 “没见过这种癖好的。”杨束摇着头走了,阴郁的心情疏解了不少。 谢元锦呜呜哭,太欺负人了! 他说不舒服他就打他! “我回家告诉爹去!”谢元锦爬起来,满脸委屈的跑了。 方壮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再忍不住,爆笑出声,王上太过分了,打人不打脸啊,可他不光打脸,还把人两眼珠子打黑了。 走了两步,杨束转了方向,往栖霞院走。 他是没爹,可有爷爷啊,也是有地方胡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