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束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身快步去抱住陆韫。 “孩子出生前,我一定赶回来。”杨束收紧手,感受着陆韫身上的体温。 陆韫头靠在杨束肩上,柔柔启唇,“夫君要平平安安的。” 杨束吻上陆韫的青丝,动作间全是不舍和眷恋。 缓缓松开手,杨束退后一步。 盯着陆韫看了好一会,他往外走。 “墨梅,照顾好韫儿。” 出去前,杨束侧头看墨梅,交代道。 “姑爷只管放心,小姐一定健健康康,白白嫩嫩的!”墨梅仰首挺胸,大声喊。 杨束回头瞥了眼墨梅,她怎么跟送走瘟神一样的? 平日可没见这么大的声音,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能笑出来。 摇了摇头,杨束把墨梅放桌上的栗子糕拿走了。 离别的时候这么高兴,像话吗! “我的栗子糕!”墨梅追着杨束喊。 “姑爷,那是我的!” “一口还没吃啊!” “呜呜呜,小姐,姑爷又抢我东西。”没追上杨束的墨梅,跑回去跟陆韫告状。 陆韫摸了摸她的头,“等夫君回来,我说他。” “要多说几句。”墨梅撅起嘴,气鼓鼓的。 “好。”陆韫目光看着门口,往前走了走。 “爹爹。”杨宁朝杨束伸手,要他抱。 杨束接过杨宁,在她脸蛋上亲了又亲,柳韵、崔听雨、许月瑶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幕。 “不会太久。”杨束看向三女,保证道。 “要注意身体,平平安安的。”柳韵上前整理杨束的衣襟。 杨束笑了笑,握住柳韵的手看着她。 无需多言,两人已懂对方的意思。 接着,杨束走向崔听雨,“会宁还算安稳,要觉得累,就顺着自己的心意。” 抚了抚崔听雨鬓边的青丝,杨束收回手,移步到许月瑶身边。 “我衣服很够穿,要顾惜眼睛,不能再挑灯缝了。” 杨束擦去许月瑶眼角的泪,轻轻抱住她。 “夫君,早些回来。”许月瑶低低开口,声音透着些哽咽。 杨束不是第一次走,但许月瑶一次比一次难舍,尤其这次,归期久,不知要何时。 “好。”杨束轻拍她的背。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杨束上了马车。 齐国,不管是出于野心,还是私仇,杨束都必须拿下。 那些人命,他要拿冢齐和天星阁的狗头祭! …… “杨束出会宁了,他竟要御驾亲征!” 密室里,男人凝声道。 “这不是机会?” 屏风前,一道声音响起。 “他不在,我们才能喘息。” “柳韵动过不一样的心思,极好拉拢,陆韫有孕在身,无法多思,这会宁,不是由着我们翻云覆雨了。” 男人轻蹙眉,没接话,杨束走了确实让人松一口气,但不知为何,他心里依旧不安稳。 此子,太妖邪了。 他出去前,不可能不做安排。 在杨束这,男人已没了自信。 一对上,就感觉脚上踩的地面在开裂。 “你看着来。” 沉默了半天,男人低缓开口。 “齐国可能守住?” 起身的那刻,屏风前坐着的人问道。 “火炮和长枪,威力确实猛,但齐国,不是好拿下的。” “那我就放心了。” 椅子发出一声响动,随着脚步声远去,密室归于寂静。 …… 桐郡,武城倚在门框上,看大夫给蒋兴邦换药。 早知道就忍住不开枪了,药材多珍贵啊,人都在排队,结果先用到了畜牲身上。 武城撇撇嘴,吐了口唾沫。 “武哥。” 秦王卫在武城身边站住,压低声音道:“锦华院墙头,有拇指印。” 武城眼睛抬了抬,“守卫稍稍松一点,看看他们是劫人,还是杀人。” 武城目光投向呲牙咧嘴的蒋兴邦,一百万两呢,可不能让他有闪失。 皇上交代了,要把人活着、完好的放回去。 见大夫给蒋兴邦换好药,武城走了进去,抬手就给了蒋兴邦一个大耳刮子。 不能缺胳膊少腿,可没说不能打。 “你!”蒋兴邦愤恨的瞪着武城。 “我什么?”武城甩手又是一个耳刮子。 “昨天没打,又不乖了?” 武城掐住蒋兴邦的脖子,手指往里收,“要我再教一遍?” 蒋兴邦脸很快红了,他使劲掰着武城的手指。 “我说。” “我说!”蒋兴邦张嘴,从喉咙里挤出字。 武城手松开了点,方便蒋兴邦说话。 “我是狗,我是摇尾乞怜的狗。”蒋兴邦语速极快,带着几分讨好。 心里对武城,既恨又怕。 不敢有一丝反抗。 武城满意的拍打蒋兴邦的脸,笑着夸他,“这才对嘛。” “看我干什么,笑!” “给老子笑!”武城啪啪几巴掌,把蒋兴邦的头都打偏了。 蒋兴邦的脸上全是手指印,他强忍着屈辱,朝武城扬起嘴角。 “真特么丑!”武城啐了口,出去了。 蒋兴邦盯着武城的背影,后槽牙咬的咯咯响,眼神比毒蛇还要阴冷。 等他回去,他要将武城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武哥。” 秦王卫跟上武城的步伐,“你每天抽空过来,就为了打蒋兴邦的脸?” “这疼又疼不到哪去。” “你不懂。”武城微抬下巴,摆出了高深的姿态。 “这种家族继承人,生死关头,虽然软蛋,但平时,是要脸的。” “我这么羞辱他,一旦他脱身了,绝对要百倍报复回来。” “性格呢,也会更躁怒,旁人的一点看不起,就会让蒋兴邦起杀心。” “报复不到我,他就会疯狂折磨那些嘲笑他的人。” “蒋家还有平静的日子?” “武哥,高啊!”秦王卫竖起大拇指。 武城哈哈笑,“不是我高,是皇上把信写的明白。” “我可是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