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微微摇了摇头。 刘据在一旁都听得手脚发凉,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说这话不是找死吗?! 可以说, 老弟背后这人,很懂刘彻,但不懂皇上。 朝堂上可以有两种声音, 苏建投降,苏建没投降。 反正,只有苏建一人的口供,死无对证,任朝臣们破了头,最后决定苏建投降或者没投降的还是便宜老爹! 那为什么便宜老爹对这件事这么头疼呢? 而自己提出按军法处置后,便宜老爹又那么高兴呢? 说到底,是一个面子问题, 便宜老爹在刻意无视苏建投降与否! 难道便宜老爹就想不出来你这招? 就你聪明? 甚至都不需要这么麻烦,光靠便宜老爹手底下养着的那几个酷吏,严刑拷打苏建几天,也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为什么便宜老爹不这么干? 好,证明了苏建投降过匈奴, 然后呢? 苏建为将军,是谁任命的? 本来出了一个叛将赵信,就够让刘彻没面子了,现在再证明苏建是个叛将, 这让一直自诩慧眼识人才的老爹,把面子往哪放?! 你可以有立场,但别瞎支招! 小刘闳这一步,是直接踩坑里了! 唉,愚蠢的弟弟啊,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啊! 你说你急什么呢? 小刘闳察觉到氛围不对,赶紧闭上了嘴。 刘彻瞪了小儿子一眼,把刘闳吓得浑身发抖, 喝道, “让朕与匈奴通信?!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滚回去!把书、礼给朕抄十遍!” 小刘闳哪里见过爹爹这么吓人的样子,直接被摄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去!” 刘彻见状更气, 嘀嗒....嘀嗒.... 尿骚味弥漫。 小刘闳竟然被吓尿了! 刘彻眼中满是失望,扶额叹道, “来人,把他带下去,送到他娘那!” 羽林军把刘闳抱出去后, 就只剩下了刘据一人。 刘彻满眼祈求的看向大儿子, 大儿子,你得替爹找补回来啊!不然就真要查苏建是不是真投降了! 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愣是被你那蠢弟弟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你就把你昨天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就是了! “熊儿,你觉得呢?” 刘据本不想给便宜老爹擦腚,正要继续装傻, 身旁站出一个臣子, “方才听闻董大儒说殿下聪颖非凡,微臣今日可是要见识见识啊。” 刘据皱眉看着这无须白面细眼男人,董仲舒咳嗽一声, “殿下,这位是新晋都尉江充,江大人。” 原来是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刘据看着江充,忽然笑了, 江充一愣, “殿下,您是在笑我吗?” “殿下,您是在笑微臣吗?” 刘彻好奇的看向大儿子, 在他记忆中,大儿子露出笑容的场景,一只手数的过来。 刘据懒得多看一眼江充,朝向父皇,笑容纯真, 疑惑道, “爹爹,阉人也能参政吗?是和秦朝的赵高一样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童言无忌, 可以说,孩子的身份给刘据上了一道保险,要是别人问出这话,就像是故意找茬,而孩子问出这话就不一样了, 同样,杀伤力也很惊人! 江充的脸色登时就绿了下来,一直能言善辩的嘴,嗯啊半天,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 现在的司马迁还没被阉,全场就他一个阉人,炮火只能江充自己承担, 刘彻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看向江充的目光,多了几分玩味, 太监当官,那模板可不就是赵高吗? 皇长子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就让江充在圣上心里的印象分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