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才一样, 裤带系得好好的! 大太监丰平不由皱眉,用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被淮南王刘安听到的音量说道, “殿下,今日为您穿衣的下人是哪个?怎能如此粗心!小的一定要责罚他!” “好像是玉狗儿。” “哼!这个粗心的畜牲!” 大太监丰平以前为景帝更衣,现在为刘彻更衣,这套动作,一辈子都不知道做过多少遍了,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可现在偏偏为殿下更衣时,手就笨得连连出错! 淮南王刘安看得脑壳发昏,望向不远处的未央宫, 老话说,望山跑死马,现在刘安有种感觉,望宫跑死马! 未央宫就在那,可他娘的,怎么就是走不到呢?! 淮南王刘安就像沸腾的沸水,眼看着就要烧到沸点, 大太监丰平长舒口气, “殿下,裤带系好了。” “哦,那走吧。” “等会儿!”淮南王刘安叫住,看向丰平喝道,“你顺手都检查一遍得了!别一会儿又是哪儿开了!” 大太监丰平笑道, “您说的是。 殿下?” 刘据点点头。 大太监丰平细细检查一遍后, “都无虞了。” “确定?” 淮南王刘安怀疑道。 “小的确定。” “再出什么幺蛾子,本王拿你是问!” 丰平躬身道, “是。” 淮南王刘安自语道, “拖着有什么用?到底还是今日得问你的罪!” 刘据置若罔闻。 时隔许久,又是向着未央宫走去。 淮南王提心吊胆,眼看着走到了未央宫阶下,刚要长出口气,刘据的声音就像催命得,再次响起, “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淮南王刘安看着近在咫尺的未央宫门, 怒道, “你又怎么不舒服了?” 刘据摇摇头, “午膳没吃,睡过头了,现在浑身没劲。” “马上就要进宫了,就是走两步道的事,你坚持坚持不行吗?!” 淮南王刘安要疯了! “不行,叔公,真坚持不了。” 内史令韩嫣和大太监丰平闻言,神色慌乱, “殿下,那可怎么办啊?要不小的先送您回宫?” “不行!不能回去!” 淮南王刘安直接道。 刘据抬起手, “叔公说得是,我有错在先,怎么能回宫呢?我在这蹲会儿缓缓。” 说罢,就蹲了下去。 大太监丰平赶紧在旁伺候,又是扇风,又是嘘寒问暖, 看这架势,不耽搁上半个时辰,铁定不算完了! 淮南王刘安烦躁的看向未央宫,又烦躁的看向刘据, 刘据真诚的看向淮南王, “叔公,要不您先进去也一样,我马上跟着。” 淮南王刘安被搞得脑袋已经不转了, 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 进宫告状! 旁的事就都不想! “行!那本王先进宫!” 也不用内史令韩嫣领着,淮南王刘安拾阶而上,大步走进未央宫内。 亲眼盯着淮南王进宫后,刘据缓缓站起,哪里有半分难受的样子?! “表现的不错。” 刘据对着丰平说道。 大太监丰平眼中忌惮一闪而逝,身姿愈发谦卑, “还是殿下您厉害,小的就是跟着而已。” .......... 未央宫内 刘彻扫着眼前简牍,却完全看不进去, 他没想到平时与人无害的大儿子,这次出手竟然这么迅猛! 直接给刘迁打瘫了! 刘彻用手指按压住太阳穴, 熊儿这番行事,是让进度大大加快了啊! 宫内传来脚步声, “参见陛下!” 淮南王刘安行礼, 刘彻循声望去,独见淮南王一人, 被派去为淮南王引路的内史令韩嫣不在,大太监丰平不在,就连要一起进宫的熊儿都不在! 淮南王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