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忘情的看向水面,眼中满是伤感,似想到了自己郁郁不得志, 刘彻见状更是开心,再看向右内史汲黯, 汲黯点点头, “陛下若能以此水平作下去,必是传世佳作。” 听到汲黯的肯定后,刘小猪彻底膨胀, 若是作的不好,汲老头可不会尬吹,他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朕的巅峰之作要来了吗?! 前绘景,后言志, 后半段才是最难作的, 刘彻无比认真,仰头看向秋日,楼船上鸦雀无声,生怕扰了陛下的思绪, 刘彻似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太子据望向父皇,也在心中鼓励,父皇能作出一首好辞,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再出一句。 司马相如心中暗道不好,又是写了一句景,而且气象远不如前两句, 大概率是又拉了! 汲黯无奈摇了摇头, 可刘彻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对周围的人物浑然不觉, 似吟似念,将前半生的一切,都精炼为最后一句, “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好!!!” 司马相如拊掌大赞,最后一句,刘彻峰回路转,以物喻人, 人终会老去,乐到极处便是悲伤, 楼船上瞬间炸开,俱是欢呼声! 刘彻呼出一口浊气,望着白浪翻腾,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熊儿,爹厉害不?” “爹,这次是真的做了首佳作。” “哈哈哈,”刘彻笑容突然顿住,觉得不对劲,看向儿子,“那你的意思是,爹以前做得都不是佳作了?可爹给你颂念的时候,你都听得闭眼入神了啊!” “爹,我那是睡着了。” 刘彻怔住,随后开心的大笑出声。 兴尽。 甘泉宫 深夜 刘彻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将铺盖在身上的毛毡抖落,忽觉脸上湿润, 怔怔伸手拂去,手感粘稠, 看手上,一片血红! “来人!快来人!” 常侍的协律都尉李延年,循声扑入甘泉宫, 刘彻一见李延年,便知怎么回事,随手抄起沉甸甸的铜酒爵,闷声砸在李延年身上, 面容狰狞怒吼, “你要刺杀朕?!” 李延年满脸茫然,但也知道陛下常常如此,赶紧跪倒,哭饶道, “小人不知陛下此言何意...小人并无二心啊!” “还说没有?!”刘彻怒气汹汹的拔出剑,披头散发,向着李延年大步走去,“朕杀了李广利,你一直隐忍,等着报仇是不是!” 李延年知道解释什么都没用了, 陛下又疯了! 刘彻露出森白的牙齿,又是抹了把脸, “怪你下手不狠,只把朕打的满头是血,却没杀了朕!” 忽的,刘彻停住, 脚下是颤颤发抖的李延年,剑刃悬在其头上, 刘彻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手上再没有粘稠的手感了?! 又是抹了把脸,手上全无血迹, 侧过头,看向摆放位置暗合五行方术的铜镜,铜镜里的刘彻,脸上煞白,却无血迹。 哐当! 刘彻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去,给朕打盆水来。” “是...是,陛下。” 李延年也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重重磕头,强撑起发软的双腿,便去打水了。 “陛下,水来了...” 李延年端着一盆清水,立在那,看起来可怜得很, 刘彻毫无愧疚之心,伸手拂去, “放在这,你退下吧。” “是。” 起身,走到铜盆前, 借着跳动的烛光,看向水面中的自己, 缓缓睁大眼睛, 刘彻伸手拨开头发,捋开一绺一绺的头发,终于猛地抓住那根! 像是对命运不满! 狠狠的拽掉那根长发! 发丝颤抖,凑到眼前,瞪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