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瓦萨看向仆朋, 仆朋笑骂道, “他妈的,上个月还一起喝酒,现在都不正眼看老子了?” “仆将军,您这是什么话啊。” “别说这废话,我明摆着告诉你,这些西域小国目光短浅,真要开战了,大伙全都遭殃,谁也别想跑, 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大宛国全退回来,大宛做这种事,没给你们好处,还让你们一起顶罪,这合适吗?” 大胡子瓦萨深吸口气,心中升起对仆朋的敬佩, 都到了这时候,他还能放下仇恨,想出这么理智的解决办法, 班兴上前怒道, “兄弟!你知道高不识临走喊我什么吗?! 喊我班都护! 我要是连给你出气都做不到,我也没脸见高不识了!” “他懂个屁! 班兄,我知道你对我好,可这事不能这么论,我们不是代表自己,是代表大汉。”仆朋又看向瓦萨,“你们能清楚利害吗?” 龟兹人瓦萨重重点头, “仆将军大义,我一定和其他国家说明白,让大宛把物资都退回给你们!” “去吧。” 仆朋微笑,大胡子瓦萨朝仆朋行礼,匆匆离开。 班兴尬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为西域都护,他当然知道,一旦彻底开战,大汉所有在西域的投入都成了白费! 西域都护和班兴,两个身份,扯得班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给兄弟报仇,但又不想大规模开战,只能用西域合兵... “行了,我回去了。” 仆朋撑起身子,一瘸一拐的回到养伤的屋子。 开门,坐下,只剩了仆朋一人,他忽然像发疯了一样,用拳头疯狂捶打着废腿, 几十下后,他深深的低下头,用完好的胳膊,捏住另一条废掉的胳膊, 肩膀哆嗦,发出压抑痛苦的哭声..... 一日又一日, 苏武明亮的眼睛,始终那般, 可时间还是在他脸上,身上留住了痕迹。 满脸灰颓,破衣褴褛。 大宛将军蝉封每日天黑后,就像得了癔症一般,非要到城墙上看一眼苏武才罢休, 每次看到苏武,他都能清晰感觉到,苏武都大了一圈, 蝉封越来越恐惧。 在他的认知中,弱肉强食, 武力的强大才是一切。 但,现在,他隐约发现自己错了, 似还存着比武力还强大的力量! 他不知道这力量从何而来! 不然的话,眼前的一切都没有道理! 这干瘦少年,自己能打他十个!只要自己手指轻轻一勾,他就会彻底消失! 可...可蝉封不敢。 蝉封感觉到, 这干瘦少年,可以被杀死,但永远不会被征服! ......... 长安 甘泉宫 “陛下!陛下!” “哈欠!”刘彻睡眼惺忪,眼睛还没睁开,便张口骂道,“包桑,天还没亮,你催命啊!是不是想朕死啊?” “西域都护班兴给未央宫上谕,您也看看吧!” 刘彻睁开眼,他知道包桑不是拎不清的人,如此焦急,一定是出大事了。 声音沉肃, “拿来。” 中贵人包桑呈上。 刘彻低头读了起来, 短短数百个字,刘彻看了一个时辰,再抬起头时,外面的天已经大白了, 对于刘彻而言,这种事,从来没有第二个选择, 偷望向陛下,包桑浑身一颤,陛下龙眸眯起, 这是要杀人了! 再开口时,刘彻竟破音了,双手颤抖扶住桌案, “来,备车,朕去找熊儿。” “是,陛下。” 刘彻抬脚就要走,想了想,又回身拿起佩剑, 如果熊儿真敢那般,他也不配做大汉皇帝! 神武宫内 刘彻破门而入,四处扫过去,除了熊儿以外,只有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