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三百斧钺,巡行京城,威风凛凛, 刘秀还没当皇帝前,都不由感叹一句, 仕宦为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闻言,刘据笑着看向路博德, 问道, “你说你德不配位,另有人选,那你说说,哪个将军可为执金吾?” “额....” 路博德猛地顿住, 这话哪能说得出口,说出一个名字,就是把其他人得罪遍了,路博德长相五大三粗,实则心思细腻得很,一耳朵就听出了陛下的送命题, 现在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被刘据逼得汗流浃背。 “哈哈哈哈,”刘据笑了起来,“你说不出别的人,那朕就许你做了啊。” 路博德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是,陛下。” 刘据满意点头,在心中暗道, 期门军有公孙敬声,虎贲营有赵破奴,羽林军有卫伉,现在又把执金吾让给路博德来做.... 洛阳那边便宜老爹刚落脚,自己这边也要开始做准备了。 让路博德退下后,刘据再招呼来黄喜, “来人。” “陛下,小的在。” 黄喜声音依旧颤抖,刘据淡淡道, “再去把桑弘羊和金日磾叫来。” “是,陛下。” 大司农署 署内一片压抑,太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各门署官都低着头,装作忙着自己的事,但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大司农桑弘羊面无表情的看向左右,太仓令金日磾也是面露沉色, 一左一右针锋相对的两人, 为大农令孔仅和大农丞东郭咸阳, 孔仅为大铁商出身,东郭咸阳则为大盐商出身,孔、东郭二人,又与桑弘羊为时人合称“析秋毫。” 并非秋毫不犯,而是秋毫不留。 孔仅冷冷开口道, “川中之竹如何取用,是陛下的事,还轮不到你我开口!” 一个大帽子扣下来,东郭咸阳据理力争, “官职于此,自该为陛下排忧,若你以为我是私心,你我尽可到陛下面前对峙!” 金日磾在旁皱眉沉默, 钱的事,就是利的事,大司农署各门之间关系复杂,有着直接的利益冲突,陛下将政策倾向于哪处,其余各门就难免被冷漠, 可,各门之间又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逼得各门之间有不得不合作,矛盾得很, 孔仅闻言大怒,一把拉起东郭咸阳, 低吼道, “去!我还怕你?!现在就去陛下面前对峙!” “放肆!” 许久没开口的是桑弘羊,终于开口怒喝,孔仅和东郭咸阳都闭上嘴,可脸上还是不服, “什么事都要叨扰陛下,还要我们做什么?!陛下日理万机,还要给你们断案吗?!” 桑弘羊气得山羊胡子乱翘,金日磾看了桑弘羊一眼, 打和道, “二位,我们就事论事,可好?” 孔仅重重哼了一声, “有什么好论的,他要将多出来的竹木,以均输到各郡县转卖,我不同意!” 孔仅说一句,东郭咸阳为了不落下风,就跟着呛一句, “盐、铁、酒都是如此!给京中留足量后,便由均输官分往各地转卖,卖过之后,再将钱充于国库, 我是例行公事,我不知,你非要在这拦着是做什么!” 金日磾摩挲着下巴, 竹,可与铜、盐、铁、酒并为重要资源,并且,竹要更无所不有, 竹席要用竹,箭杆要用竹,竹篓也要用竹......而整个中原,就以蜀川中的竹最好, 往年竹子的用度分配合理,也一直是这么用得,可今年孔仅却一反常态,说什么都不让均输官拿着竹子去转卖, 没有无缘无故的行为,金日磾当然不会以为孔仅是突然发疯,自己看他现在的行为莫名,只因为自己还没搞懂其中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