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回答得不犹豫。
“行,那你可以留下个名字,社长不一定在,但你明天过来可以碰到他。”那女生递过一支笔和一张空白表格。
她接过来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然后问:“你们平常是每天都来吗?”
“不是,有空就来。有的画自己的,有的帮学校做些板报,没人管。”女生说完又低头去涂颜色了。
林知夏站了几秒,视线扫过那张画——是一幅水彩风的建筑速写,颜色淡得像雨水冲淡过一样。
“你画得很好。”她轻声说。
女生没回应,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林知夏没再打扰,转身走出教室。
走廊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又暗了一些,只有尽头有一点光亮。她走下台阶,脚步慢慢加快。
她不觉得失望,反而松了口气。
有个地方了,有张桌子,有画架,有颜料味道。
虽然荒,但可以扎根。
她出了楼,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天色暗了,远处还能听见篮球场的球声、笑声。她脚下是碎石混着水泥的人行道,一脚踩下去“咯吱”响。
她不自觉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社团教室。
空气干净,光线很自然,没人问她从哪来,也没人热情得让人尴尬。
她想,这大概就是她要的状态——刚好,不多,不少,不吵,不闹。
她走进地铁站前的小便利店,买了一瓶水。收银员是个戴着耳钉的小哥,打完价格说:“你学生证有吗?可以打折。”
她翻了一下书包,把学生证拿出来,对方扫了一眼,嘴角一扬:“新生?”
“嗯。”她应着,把零钱塞回口袋。
“新学期加油。”那人随口说了句。
她点点头,接过水,转身走出去。
塑料瓶贴在手心,有点凉。
她站在街口等红灯,前方车流穿梭,街道上的光晕被拉长,斑马线上的红灯闪着倒计时。她的脚边是一小滩积水,映着城市的霓虹。
她想,她今天做得还行。
没有退缩,没有回避。
下一步,就是明天放学后再去一次,看看那位社长是什么样。
如果能在那里找到点归属感,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