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接人,一辆载行李,排场不小,就连里正都来给一家五口送行了。
车队一点点驶离,魏父魏母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消散。
回来的时候有多难堪,这会就有多扬眉吐气。多的是人从高处跌落,但能东山再起的少之又少。
他们的儿,是后者。
戚渺预付的那笔银子,在这短短半月时间里发挥了大作用,还给了他们举家回城的勇气。
日暮西斜,马车进了城,在一处宅子前停下。
魏敞先一步下车,随即领着两个孩子落地,抬头一瞧,竟是他们原先住的宅子。“这是什么意思?”
“东家说,物归原主。”张桑良扯了扯嘴角道。他都没有这待遇呢,希望眼前这人真有几分本事,不然白瞎了主子的心意。
魏敞嘴唇动了动,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魏父搀着魏母走近接话:“东家太客气了,这、这怎么行?”当初买这宅子时,春风酒楼生意好得不得了,后来败落了就什么都没了。兜兜转转,他们竟然又回到这里。
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是相信儿子的本事,可现在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就受了这么多恩惠,真叫人惶恐啊!
“魏掌柜也是这么想的?”张桑良看着魏敞道。
“代我谢过东家,明儿我就去食肆。”
“这就对了嘛。”
一草一木,一亭一院都是熟悉的样子,魏敞不由念起当初的光景。
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拿人手短,付出十倍百倍的精力也只能报答些许,他可不能再沉湎过去了。
他想要放下,不代表姚炳能。
尤其是魏敞摇身一变,成了百家食肆的掌柜。
姚炳更加确信,戚渺和魏敞是一伙的,自己父亲和外祖出事,绝对和他们脱不开干系。
有仇不报非君子。
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是以,魏敞接手百家食肆不足月,就接二连三出事。
不是这个客人吃到了脏东西,就是那个客人吃坏了肚子,最严重的一次,是吃死人了。
他没了权势,不代表丢了脑子。
躲在暗处的人,想要搞垮一桩生意,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但,已经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了,魏敞怎么可能没有应对之法。
甚至,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面对前者,让一应食客作证,是真是假直接处理,绝不拖延。
面对后者,当场请大夫诊治,立刻主动报官,将事情闹大。
姚炳终究还是被惯坏了,以往做什么事,都有人善后,无需顾忌太多。
殊不知,做的越多暴露得越快,折腾了这一出出,只让对方破了点财,自己却被官府顺藤摸瓜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