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直升机在祖国西南边陲缓缓落地。 山,俯瞰,山拥碑林。 坟,仰望,兵的坟蔓延。 交趾战争陵园。 秦罗在前,吕天放在中间,成才在最后。 两人成行,三人成伍。来自三家单位的军人组成阵势森严的齐步队列。 三人神态出奇一致。某种相似的悲天悯人与痛惜。 刷刷刷! 脚步落地,心有猛虎,3个军人走出了220万野战军在侧的澎湃。 是! 他们身后是220万野战军。 “立定!” 秦罗下达口令。 “啪!” 常服皮鞋撞击。 “向右转!” “敬礼!” 碑,新的兵碑。 西南军区小鸟特种大队前队员,在第一次和武装罪犯交手的过程中牺牲,此刻,年轻的烈士躺在冰冷的坟墓里,黑白相片上笑脸很大,迎着朝阳与清风。 “她曾幻想披上嫁衣成为谁的新娘?” “她爱吃酸的话梅不爱吃甜的果冻?” “她是否知道牺牲到来的一天,军旗会迎风飘扬,连旗会盖在冰冷身躯。” “预备!” 九名小鸟的队列。 丁茶、高洛、刘希希、前队长李芸......目光晶莹,控制着悲伤情绪,举起崭新的礼宾枪,刺刀在阳光下闪亮。 “放!” 怦,枪火集射。 湛蓝天空飘荡硝烟。 成才的神色柔和。 轻轻哼起军旅最通俗旋律。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a集团军军直营营长嗓音低沉,跟着哼诵。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老y队长秦罗上校喉结耸动,张了几次嘴,发出一丝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铁骨柔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姐妹)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歌声不大,撕心裂肺。 小鸟队员军姿挺拔,保持着队列仪仗,眼泪滑过脸颊。 清脆悲伤女声合音默契加入。 送战友,踏征程, 任重道远多艰辛, 洒下一路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亲爱的弟兄(姐妹)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歌声在群山环抱里回荡。 别了,战友! 别了,姑娘! 别了,谁之女儿,谁之姐姐,谁之妹妹。 别了,祖国会永远铭记你的牺牲,就算有一天你的笑脸被大部分人忘记,却依旧在我们心里。 别了,我们会替你继续战斗…… “我志愿加入华夏野战军,服从祖国领导,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顽强,不怕牺牲……” “我宣誓,与敌人战斗到底。只要一息尚存,保卫祖国,只要一息尚存,寸土不让,只要一息尚存,使华夏屹立,盛世高歌,只要一息尚存......” ...... 高洛好奇打量上等兵。 年轻的面孔和野战军所有基层官兵一样,黑、土气。 “谢谢!” “狙击手同志。” 成才同样打量高洛。 女少校了? 新队长? 嘴角抽搐。 升得比七公主还快。 “不客气。” “我就想看看七公主的表妹什么样。” 高洛大大方方挽起耳边秀发,露出精致小巧的耳朵。 “七公主,你们这样叫他?” 成才深以为然点头。 “没错!” 谈话结束。 女中尉出现在成才面前,高洛礼貌告辞。 丁茶精致的像精灵,脸上没有油墨迷彩,胶原蛋白的呆萌脸蛋一双眼睛特别亮。 “丁茶?” “嗯,狙击手!” 丁茶很低落,见到成才,收住的眼泪又出来了,眼圈一红,一颗颗晶莹。 成才抿住嘴唇。 “你又哭丁茶?” 丁茶边流泪边否认。 “狙击手、我没有。” “她自己滴下来、我没办法。” “狙击手.......我有时候会感到很难过……最近常常睡着又坐起来......战友离开,你会难过吗?” 成才意识到丁茶内心创伤。 只是这种事情,常常是安慰,偶尔能治愈。 跨过去就跨过去。 跨不过去总是压抑 我的锅! 成才叹息。 自己某种程度“谋杀”掉丁茶中尉的天真。 手掌按在她俏俏妹妹头上。 撸猫! 默默无语。 丁茶睫毛上水雾朦胧。 “狙击手,我很没用?” “不是!” “有没有很丢人?” “没有!” “那是......很脆弱? “胡说!” “对不起!” “嗯?” “我是......军官。” “好的军官姑娘。” “那......再见!” “中尉再见!” “狙击手!” “说!” “假如有一天我牺牲了.......你能不能换首歌?” “拒绝。” “啊~可我是军官呢……如果我牺牲,你记得换歌,这是给你的命令,上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