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人和宇宙灵性的泛滥,大开发时代是非法宗教最为猖獗的年代,极端的反人类主义暴徒大多都是这种出身,连组织最松散,成员最复杂,思想最包容的炎武合,也严厉禁绝门徒信仰这些来路不明的非法宗教。说这些宗教是人类公敌,也并不为过。
“灵教是在十八世纪末才异军突起,开创者原本是个信仰复杂的混血儿,也是个正牌天官,在一次虫洞旅行后,他宣称开悟,并创立灵教。”
见傅乐梅有些不明所以。谷剑秋主动为傅乐梅解释:“灵教建立伊始,就因为祭祀仪式十分血腥,遭到各国联手的抵制,不久后,这位灵教教主突然暴毙,从虫洞中带回的所谓“圣物”也零散各方。
“可灵教非但没有因此衰落,信徒数量反而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飞速膨胀,影响力日益提高。各种打着灵教旗号的恐怖主义行动也呈现直线上升的趋势,很快成为十九世纪危害最大的邪教之一,尽管它被世界各国和斗母宫联手打击,但始终没有被消灭。”
在江宁的逸园狗场,谷剑秋曾经辨认出一只非法枪械是由犯罪要塞“化隆造”出产,而化隆造的话事人丹朱正是十九世纪最著名的灵教头子和恐怖主义罪犯。
“守鹤道长说得对,如果遭遇灵教徒,千万不要手软。”
守鹤见谷剑秋提起自己,冷淡地点头示意,并没有回应,反而招呼了一脸苦兮兮的小青一声,转身进了门店。
傅乐梅抱着肩膀,若有所思:“剑秋,你年纪其实也不大吧。怎么感觉,你懂的好多。”
谷剑秋刚要说话,傅乐梅便学着他的口吻道:“你是江宁师范学堂,博物科的两年生,我听过很多次啦。”
傅乐梅歪了歪脑袋:“不想说就算啦。”
谷剑秋呵呵一笑,仰望夜幕中的激战,他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入麦当奴机库时,脑海中突然浮现的那个大胆的突袭计划。
如果有一只盘踞在本地的海盗团伙配合……
不不不,应该不会。
如果前世母星的卫星堡垒发生过这种恶性事件,自己没理由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里只是个商业卫星,虽然商贸发达,但战略上无关紧要,类似的卫星堡垒单母星周边就有七八个,换成徐卫,阴卫这些高警戒的军港卫星,谷剑秋倒是能想起来,历史上围绕这些卫星堡垒的争夺,爆发过多次高烈度的攻防战。
可不知道为什么,谷剑秋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里毕竟还算是母星,卫星战线近在咫尺,不大可能会有什么穷凶极恶的星级罪犯,最有可能滞留在麦当奴的危险分子,也就只有……
他回忆起了海滨之间腾空而起的陆式天兵,那一缕威胁意味的锁定心电。
高六浑?就算那些逃兵真的滞留在这儿,他们真有这个胆子么?这里毕竟是一整颗百万人的卫星堡垒。
“乐梅,这次斗母宫接你们的神机是什么型号?带队的人只有守鹤道长一个么?她有没有II级天官的执照?”
天官执照的含金量还是很足的,能考下II级天官的人,基本都是四十到六十这个心电区间的佼佼者。
“就是每年从南华府出发的良渚号古舰啊,斗母宫包了一个独立单元,全船大概有两千人吧?只有守鹤道长,她倒是没有II级执照。”
良渚号古舰是大型民用设备,每年在固定航线往返,不具备作战能力,船上最多只有几门恫吓海盗的火炮,也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近地卫星的商业站机库里,接待的大多都是这种商用神机,谷剑秋对此倒是不意外,不过斗母宫偶尔也会有用作战机型接引母星考生的情况出现,所以谷剑秋才有此一问。
谷剑秋想了想,还是叮嘱了傅乐梅一句:“这几天空间站可能不太平,你们还是不要到处乱逛了,等射电暴一结束就赶紧离开吧。”
“诶,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也说不好,直觉吧。说起来,那位真武的守鹤道长,我和她素不相识,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她么?”
谷剑秋眉头拧在一起:“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我总觉得,她对我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或许可以叫杀气吧?”
傅乐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冲比划了一个过来的手势,谷剑秋不明所以,把脑袋靠了过去。
女孩在谷剑秋耳边轻声嘀咕着,谷剑秋听明白前因后果,终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