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聿? 江暖棠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邵湛凛带自己一块吃过饭的那个拥有古铜色皮肤的男人。 当时就觉得对方的气质不一般,原来竟是陆军特殊部队的队长。 不过,就凭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帮自己把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老虎拉下马,江暖棠便笃定,对方的身份,应该不仅仅是表面透出来的那么简单。 至于具体是什么背景。 江暖棠倒也没有太大兴趣去探究。 伸手接过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抿唇道了声谢: “谢谢。” 对此周瑾只觉受之有愧。 毕竟—— 他其实可以亲自说的,却碍于邵总的命令,不得不忍着煎熬守口如瓶。 因此,江暖棠的感激于他而言,不仅没有让他歇下负担,反倒让他深感受之有愧。 周瑾轻吁口气,甚至 不敢接受她这声道谢,而是颇为忏愧的推辞道: “您别这样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待周瑾离开后,江暖棠看着手里的那张纸条,尤其是刑聿两个字,想到上次吃饭,对方让邵湛凛别忘了答应他的事。 记得事后她还问过邵湛凛,邵湛凛说是刑聿他老婆有洁癖不愿生孩子,两人发生矛盾,让他从中做调和。 现在想来,这个理由实在有些扯淡,人家两夫妻,因为要不要生小孩,而产生出的矛盾。 他一个外男,能帮忙从中调和什么? 也怪她当时被对方答应帮忙打老虎的消息冲昏了头脑,又对邵湛凛过分信任,这才半点怀疑都没有,轻易就信了邵湛凛的话。 如今再细一琢磨,怕是那时,刑聿就遇到了麻烦,且麻烦还和冒了个头,旋即又销声匿迹的鸩 羽有关。 只是,邵湛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江暖棠觉得多半是不希望她卷入那桩麻烦中,所以不仅没有将和鸩羽有关的消息告诉她,还悄无声息的瞒了下来。 至于这段时间的失踪,那就更好解释了。 显然是邵湛凛去履行对刑聿的承诺,结果生了意外,不慎染上鸩羽这毒药。 卷土重来的鸩羽,毒性如何尚不可知,但从上次席茂勋中毒的严重程度来看,肯定弱不到哪去。 要是它的传染性再加强的话,邵湛凛的处境可想而知。 本着两人间总要保全一个的想法,邵湛凛自然会坚持瞒着她。 尤其还是在一开始,就没让她知晓事情全貌的情况下。 想明白这点的江暖棠简直又气又着急,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受。 不过在短暂的情感波动后,她 还是很快收拢好情绪,拿出手机,在屏幕上输入纸条上的那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接通。 “喂,哪位。” 隔着听筒出来,刑聿略显粗犷的声音,传入江暖棠的耳朵。 江暖棠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自报家门。 “刑先生你好,我是江暖棠。” 闻言,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沉默了下,间隔很短暂,若不注意根本觉察不出来。 并且刑聿的声音还很正常,听不出任何异样。 “原来是弟妹啊!今日怎么有空……” 刑聿热络的寒暄。 圆滑的模样,若非早就知道对方的职业,真的很难相信他是行伍出身。 当然,也有可能是做了亏心的事,在面对江暖棠时,故意以这副姿态做掩饰。 只是,他这招对付别人或许还行,但江暖棠根本不吃这套。 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出声打断: “刑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至于我为什么打这个电话,想来你也应该心知肚明才对!” 江暖棠直接挑明。 明确的态度,让刑聿即使想插科打诨,也无从说起。 静默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装下去,声音恢复沉静。 “你都已经知道了?” 话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江暖棠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声线平稳的说道: “对于为我父亲平反的事情,我很感激你能伸出援手,但这并不是你让我丈夫以身范险的理由。” 在这件事上,刑聿确实理亏,无从辩驳,所以他只沉默两秒,便大方坦言道: “这事确实是我疏忽大意,错估了形势,才致使阿湛深陷险境,到现在还中毒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