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打了水,一边端着水进来,一边问道:“什么事?” “你看啊。” 韩夕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夏凝身子一僵,手便松了,水盆砸在地上,地上全是水,甚至连带着床上也湿了,夏凝不禁一怔,慌忙地用毛巾去擦:“抱歉,我去帮你联系护士给你换一套。” “不急。” 韩夕知道她心里担忧,抓住她的手:“现在当务之急先联系一下傅时墨吧,我看新闻都说联系不上他,现在那些股东,还有一些买了股票的散户,都快闹疯了,有人甚至去围堵了老宅,还有澜湾,要不是你离婚又结婚了,怕是连你家也不会放过。” 夏凝咬着唇:“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又隐隐觉得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最近傅时墨和辞遇的话,眨了眨眼睛:“我去让护士给你换床单。” “阿凝……” “没事的。” 夏凝挤出一抹笑:“没事的,他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说着,就转身出门找了护士来更换床单,而她则一直绞着手没说话。 理智上,她认定了,这一定是傅时墨自导自演的产物,但是感性上,还是不由地担心。 就算是他的自导自演,但攻击傅氏,也一定是辞坤做的,就怕辞坤会要对他展开最后的厮杀。 要他的命。 她在病房里来来回回踱步,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k。 夏凝手一抖,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她连忙起身去拿,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怕了,竟然连手机也拿不起来。 见状,韩夕有些无奈,下床帮她将手机捡起来,然后握着她的手:“阿凝,冷静一点,你要相信傅时墨,也要相信你自己,一切都可以解决。” 其实韩夕心里也发虚,但是她必须当阿凝的后盾。 夏凝接过电话,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接通了电话:“喂。” “是我。” 辞坤也不再伪装,笑了笑:“夏小姐,是我,能听出来么?” 夏凝捏着手机,没说话。 “其实,你和阿遇结了婚,我应该喊你一声外甥媳妇,但是我又似乎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奇怪,毕竟……” 辞坤顿了顿,语气有些诱导的意味:“我很难分辨,你现在的男人到底是阿遇,还是另有其人。” “表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凝浑身都在发颤,却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紧绷着嗓子:“我记得我和哥哥结婚的时候,表舅你也来过的。” “是啊,我是来过,但是我仔细想了想,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到现在还叫阿遇哥哥,那可是你老公。” 夏凝勾唇冷笑:“我习惯叫他哥哥了,而且,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么?叫哥哥更有感觉。” 辞坤笑了一声,但声音却透着冰凉:“是么?可我总觉得不是。” “表舅,你打电话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讨论我对哥哥的称呼?” “傅时墨在哪里?” 果然,是为了找傅时墨。 “我不知道。”因为真的不清楚,夏凝这话没有一丝犹豫和慌乱。 但辞坤却有些不信:“你不知道?傅时墨最在乎的女人就是你,你和我说不知道?我能信?” “我还以为,傅时墨出轨的事人尽皆知呢。” “呵,夏小姐,和我耍这样的心思,其实不太明智。” “我不知道您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清楚傅时墨在哪里,您也不应该问我,他出轨也不止一次两次,现在他不见了,你来找我,多少有些稀奇了。” “如果是我自己找到他,恐怕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告诉你,就简单了么?”夏凝冷声道:“你想杀了他?” 辞坤冷冷笑着,声音是无法抵抗的寒凉:“夏凝,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傅时墨有多爱你吧,那些虚假的出轨把戏,我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自始至终都在你的身上。” “是么?我好像不太清楚。” “他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你,而傅氏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他甚至连股东和自己爷爷的死活都没管,倒是把你照顾得很好,你的一切都没有损失,反而还拿下了所有。” 辞坤继续说道:“夏凝,你不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献身,不过到时候可能就有些苦了你。” 傅时墨有多爱她这件事,从来不需要别人来告诉。 夏凝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都给了她,甚至还有一家上市公司51%的股份给她,银行里还有以她的名义办的账户,里面的金额就算是她这辈子胡吃海吃也用不完。 他早就在和她闹的时候,为她准备了所有后路。 他给她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钱,保证了她的生活。 给了她最大份的股份,保证了她在傅氏,在海市的地位。 给了她一张离婚证,保证了她的自由。 给自己找了一个过错,成了过失方,让她恨他,保证了她的生命。 傅时墨,什么都替她想好了,当真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只是,她不开心他替她做了决定。 她不想要这个结局,她不想拿着他给的一切开启新的生活,所以她才会和他生气,闹脾气。 而现在辞坤威胁她。 他为了她受了那么多苦,她也绝对不能拖后腿。 “是么?你的意思是想利用我找傅时墨,对么?这件事你问过哥哥了么?” 既然什么都说开了,夏凝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哥哥也是你的同盟军,你这样对我,哥哥知道么?还是说,你想告诉我,哥哥也同意?” “呵,那个臭小子,为了你什么都忘了。” 辞坤冷声骂道:“他连自己亲娘的仇都忘了,真是个白眼狼。” “是吗?” 夏凝并没有就此服软:“辞先生,那我可以问上一句么?你口口声声说哥哥的忘了自己亲娘的仇,那我想问问,辞伯母的死和傅时墨又有什么关系呢?和我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