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上车后,麦安宇仿佛有读女人心的本事,直接开车去了御园,这让夏澜很意外,内心深处也泛起了一点小波澜。 不是说吃一顿合心思的饭就怎么样,关键是这种我不说你却知道的感觉触动了夏澜,这就叫心有灵犀。 以前和苏江北就是这样,三年多的割断让这种心有灵犀消失了,夏澜努力地想要找回来,却发觉真的很不容易。 “前段时间,沈渝和苏江北来了一趟成都。” 御园的餐厅内,麦安宇盛了石蛙煲汤,还挑了一块细嫩的蛙肉放在汤碗里递给夏澜,笑呵呵地说道:“两个人骗了我一顿饭,什么事情都没谈,连夜就跑回重庆了。” 夏澜夹起本就不大的蛙肉咬了一小口,细细地嚼着,点头说道:“我倒是晓得他那此来成都,当时我刚回重庆,他走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说临时要来成都,还真不知道当晚就回去了,有什么急事吗?” 作为苏江北的女朋友,即便当时不知道,事后也应该有所了解,既然不晓得,说明两人并非经常沟通,至少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没有沟通过。 麦安宇暗笑,回道:“第二天我和沈渝通了电话,说是苏江北一个朋友的爸爸脑溢血急救,所以就着急赶回去,本来沈渝要和我谈一下投资项目的事,这么一折腾也就拖了几天。” 夏澜无奈一笑:“他还是老样子,对朋友总是这么热心,也就是我闺蜜能容他,换作别的老板,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耽误工作呢?” 好闺蜜就是沈渝。 能容他? 这话怎么听都带了酸味。 看来夏澜不糊涂,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说起来,沈渝真不错...” 麦安宇再次暗笑,也打算添一把火,看夏澜略带迟疑地望过来,笑着继续道:“哦,我是说她的性格和苏江北挺像,也是对朋友很热心,我和她接触能感觉出来,否则她那晚也不会跟着回去。” “是啊。” 夏澜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低头喝汤。 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 有些话点到为止,说多了会适得其反。 麦安宇换了话题:“夏澜,沈渝和我说,云端科技目前正在筹划一个新项目,应该与重庆第一叶轮厂有关,具体情况她没有多说,只说公司要涉足智能制造,你们那边有没有兴趣?” 夏澜就职于汉德亚太投资基金,负责国内西南地区的投资业务,投资标的正是像云端科技这种新科创企业。 听到麦安宇的话,她放下小汤匙:“沈渝还跟你透露过其他细节吗?我对第一叶轮厂的情况有所了解,那是一家实际上已经破产的老厂,现今归属国银投资集团,除了地皮外,没有任何价值,沈渝怎么会选那个厂子?” 麦安宇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找时间我会去一趟重庆,也会和沈渝详细谈一次,估计应该和地产开发无关。” 夏澜重新拿起小汤匙:“嗯,我也会给沈渝去电话。” 御园的就餐环境安静舒适。 天街餐饮区则不同,客流不断,熙熙攘攘地挺喧闹。 因为角度原因,苏江北看不到那名服务员的脸,等到拿了烤包子和肉串走过去时,才看清女服务员竟然是花妹程小小。 “江北哥!” 看到苏江北走过来,程小小笑着打招呼。 苏江北挺意外,笑问:“花妹,你...怎么在这儿?” 沈渝拍了一下苏江北的胳膊,故作责怪:“说什么呢,花妹在这里上班有问题吗?在哪里不是赚钱?” 苏江北反应过来,笑着开起玩笑:“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怪她怎么也不说一声,早知道她在这里,咱们来吃饭不是更方便嘛,吃完就走,她买单。” 程小小大气地笑道:“行啊,我的工资足够你和沈姐用了!” 苏江北的视线落在沈渝的身上,故意上下打量,说道:“哎呀,恐怕不够,她刚才说自己太瘦了,估计以后会敞开肚皮整,你的工资很可能都不够她一个人吃的。” “讨厌,你才是饭桶呢!” 沈渝一把夺过苏江北手里的烤包子和羊肉串,分给程小小花妹。 程小小笑着连连摆手:“姐,不行,工作时间不允许吃东西,位子安排好了,你俩快进去吧,别在这耽误我工作啦!” 进去时,沈渝走在前边。 苏江北在门口停留了一下,问程小小:“花妹,大头和你说了吗?” 程小小晓得苏江北问哪件事,点头回道:“说了,还让我别跟外人乱说,江北哥,你真要开公司呀?” 苏江北笑了笑:“是啊,以后你要和大头帮我,我也会努力地让你们赚到钱,过上体面的日子。” 到底什么样的日子才叫体面? 程小小还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应该多挣钱,手里也应该有些能应急的钱,等家里人有个大病小灾的时候,才不会像欧雪那样为钱而焦急。 “江北哥,你不嫌弃我没本事就行,等公司成立了,我和大头一定好好干,绝不让你失望。” “鬼扯,我为撒子嫌弃你?好了,我进去了。” “蛙山镇”的菜品主打泡椒牛蛙。 现杀的牛蛙特别新鲜,每个都有七两左右,蛙肉细腻肥美,再加上泡椒的辣与酸爽,仅闻香味就能让人唇齿生津。 沈渝到底是什么饭量,苏江北并不清楚,虽然平时没少在一起吃饭,可每次沈渝都吃的不多,所以苏江北一直都以为沈渝的饭量不大。 当满满的一锅泡椒牛蛙端上来,看到沈渝肆无忌惮地大快朵颐时,苏江北着实对沈渝的食量有点吃惊,毕竟沈渝刚吃了一个烤包子和一根新疆大串,竟然还能吃这么多。 “你挺能吃啊?这么能吃,怎么不胖呢?” “不胖吗?你不是说我胖吗?” “我是说你...我没说!” “哼,你就是说了...” 两人边吃边斗嘴,两不耽误,而且周围挺吵,没人在意两人的说笑。 热气模糊了沈渝的眼镜片,她索性摘了眼镜。又斗了几句后,沈渝开始望着苏江北不说话,夹着牛蛙的筷子也停在半空。 苏江北不明就里,先是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脸,不解地问:“怎么了?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渝摇了摇头,把夹在筷头的牛蛙放到吃碟里,身子前倾地说道:“江北,我最近始终在想一个问题,总是想不通。” 苏江北也放下筷子,问:“什么问题?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