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哪儿呢?太吵了,听不清。” 期间,姚锦怡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找她蹦迪。 姚锦怡是“华哥”的闺女,“辉爷”的亲侄女,只要有她在,无论到哪个场子玩都不会出事,主打一个安全。 不过,姚锦怡不爱玩夜场,觉得闹腾,只有在被朋友们缠得没法子的时候,才会陪着去一趟,去了也就待上个把钟头,便会离开。 总的来说,她跟苏江北有点像,骨子里还是喜欢安静,否则就不会跑到云南的山沟沟里开民宿了。 “不去不去,我三叔那里太乱了,要是你们想去玩,我给我三叔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 不知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姚锦怡又说道:“那就去星海的量贩吧,我先声明啊,我可玩不了太长时间,明天还得收拾东西呢。” 说着,姚锦怡看向苏江北,冲着电话继续说道:“对了,我带个朋友过去,你们都收敛点,别整些没用的吓到我朋友。” 挂断电话,姚锦怡问苏江北:“几个朋友想去唱歌,你去吗?” 然而,不等苏江北作答,她又做出勉为其难的表情,点头说道:“行,那就去吧,你是客人,我爸请你吃饭,我请你唱歌,算是尽到地主之谊了,走吧!” “什么就走吧,这一桌人呢,再说我也没...” “哦,我明白。” 姚锦怡立即打断苏江北尚未说出口的的推辞,转头说道:“爸,苏江北说想去量贩K歌,让我带他去玩,又怕失礼,您看...要不...我就带他去啦?” 姚炳华就坐在女儿的旁边,自家闺女这扭曲事实的操作,他是听一清二楚,偏偏就不猜穿,还侧身笑望向苏江北。 “那就去吧,你是我的客人,又第一次来大连,是想怎么玩都行,大美很少去夜场,也就是你呀,面子不小。” 这话说得,好像真是苏江北死皮赖脸一样。 苏江北让这对父女搞得挺无语,也有些尴尬,却又不能拒绝,只好跟着姚锦怡走出包间。 苏江北坐进姚锦怡的车,似笑非笑地问道“哪有像你这样强迫人的,我要是拒绝呢?” 姚锦怡瞭望着左右后视镜,转动放向盘,随意地说道:“简单呀,那就不去呗,我又没拽你脖领子,况且脚长在你的腿上,我又没给你的鞋底装轱辘,把你拉出来,是你自己走出来的,对吧?” 说着,姚锦怡望了一眼苏江北,笑道:“所以呢,其实并不是我强迫你,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而这个建议恰好符合你当时的一个念头,因此你做出了选择,如果真想拒绝,你会有一万种说辞,没错吧?” 苏江北微怔,笑了笑:“不愧是学应用数学的人,强词夺理都这么有逻辑,说不过你,我也承认在里面待着有点闷。” 姚锦怡听苏江北这样说,颇有成就感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笑道:“看看,我猜就是这样,你跟我爸他们又不是一路人,也说不到一块去,一张嘴全是言不由心,多没劲儿啊,我就不喜欢这种场合。” “所以你才躲到云南?” “算是吧。” 姚锦怡又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或许跟我的个性有关,我不喜欢讨好,更不喜欢迎合,只想做一个真实的自己。想热闹的时候,我会找一大堆朋友玩。要是倦了,想安静了,就会一个人独处看看书,听听音乐,喝一杯咖啡,我在时光驿站就会这样。坐在藤椅上看蓝天上的白云,看白云下的远山,什么都不想,像是被时光遗忘了一样。” “嗯,这样真的不错。” 苏江北听着姚锦怡的话,突然向往起这样的生活,尤其是姚锦怡所说的这种宁静,觉得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似乎就是这样,不再有任何面具,不再有任何虚伪。 “后天回云南?” “是啊,怎么?被我说动了,想过去体验一下?” “嗯,有点想了。” “看吧,还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可没有强迫你呀!” “你是没强迫,你在蛊惑...” 苏江北笑了一下,也打定主意跟着姚锦怡去一趟沙溪古镇,在她的时光驿站里住上一段时间,试一试能不能被时光所遗忘。 最好能被遗忘。 如此,心就不会这么痛了。 “以工代房费?” “啊?” 苏江北突然秃噜出的一句话,让姚锦怡懵得踩了一脚刹车:“至于吗?大哥,你咋不说肉偿呢?还靠点谱。” “哦,那怎么算?” “什么怎么算?肉偿啊?” 姚锦怡故意打量了几眼苏江北,撇嘴说道:“就你这小体格,估计偿不了几次就完蛋了,哈哈哈...” 姚锦怡笑起来。 毕竟刚认识,这种玩笑不能开得太过分,适可而止。 苏江北的也是如此想,没再继续说,跟着笑了起来。 当苏江跟着姚锦怡来到星海量贩KTV时,姚锦怡的朋友们已经等在大包房内,点了一桌子酒水和小吃,也有人正在唱歌。 苏江北走进那一瞬,包房里的音乐暂停,所有目光都投向他,所有人的脸上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并非是苏江北真的帅到貌为天人,主要是每次聚会,姚锦怡从不带男人,这次竟然带了,还带了一个这么帅的,所以大家才会惊讶。 “哎,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苏江北,我朋友。” “大家好!” 苏江北在打招呼的同时,又将和煦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两秒,并把最真诚的笑在这两秒之内传递过去,把握得非常准确。,也非常熟练,因为这一刻他已经带好了面具。 姚锦怡的这些朋友很热情,而且一眼就能看出都不是混社会的人,只是一群志同道合且爱玩的正经人,有男有女,也有的是对象或是小夫妻,因为岁数都不大,大多跟姚锦怡仿佛。 只要带好面具,苏江北的社交能力就很强。 “哥们,在哪儿发展呢?” “上海,小生意。” “你搞金融的?觉得现在行情敢进吗?” “感觉可以吧?” 苏江北给几个男人散了一圈烟,先是站着胡侃了几句,随后便一起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还开了酒,碰了杯,热络得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女人们则围住了姚锦怡,叽叽喳喳地打听起来。 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瞄了几眼苏江北,问:“大美,你这是从哪儿扒拉出来的男人?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馋死人呀!” 姚锦怡望了一眼苏江北。 是挺馋人,还是个社牛。 嗯,不错,拉出来挺有面子! 如此想着,她得意地抖了一下眉毛,笑道“一般般啦,我也就是随手一抓,凑合用吧,你要是喜欢,今晚借给你解解馋?” 胖女人笑问:“真假?” “呦,大美,真舍得?” “是呀,大美,你可想好了,要真是借给咱家“贾贵妃”用一晚上,估计明早都得叫救护车,贾贵妃的小水泵能开到最大档,全给你抽光了,渣渣都不剩。” “我可不能,本贵妃最怜香惜玉了,不像你们这些黑山老妖,往死里弄,老周就是个例子,抽巴成什么样子了,月儿,你就不能歇两天吗?再这么吸下去,你家老周非得精尽而亡!” “你管得着嘛,我乐意!” “大美,你可别学月儿,要省着点用,长久...” “哈哈...”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帮女人就是个大戏班子。 女人们凑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姚锦怡看了一眼苏江北,发现苏江北正转头望过来,赶紧嘘了一声,笑道:“你们以为人家是啥呢?他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重庆人,过来办事,正好赶上我在家,就请他出来玩一会儿,” 姚锦怡在成都念的大学,有重庆的朋友很正常。 “贾贵妃”感慨道:“要怎么说上大学就得出去念,你们看我,当初跑去盘锦念个破化工,整个学校就没一个能看顺眼的,全是歪瓜裂枣,害得姐们儿一腔子欲火就焚出这身肉了,但凡有个男人折腾我,也不至于这么胖。” 姚锦怡笑道:“快拉倒吧,你就是天生易胖的体质,十个男人都压不住你长肉的速度,再说你这不叫胖,叫富态,旺夫,贼旺!” “贾贵妃”瞥了一眼依旧在谈笑风生的苏江北,笑道:“大美,你俩真是普通朋友?不想发展一下?” 姚锦怡摇了摇头,故意说道:“我不玩异地恋。” “贾贵妃”:“呦,你要是不爱玩,让给我,我就喜欢异地恋,有助于减肥,吃肥走瘦嘛!” 姚锦怡苦笑:“那你自己扑吧,我可帮不上忙。” 大家说笑一会儿,也就开始喝酒唱歌,包间里闹腾了起来。 苏江北喝了几瓶啤酒,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见姚锦怡正在唱歌,也就站在旁边听着。 实话实说,姚锦怡的唱歌水平很一般,与她的长相有着很大的差距,听起来感觉总在一个调上,但她就是敢唱,就是嗨,嗨得大家都在笑,不是取笑,是觉得有意思,因为朋友之间早就习惯了。 苏江北也在笑。 他抱着肩膀,一只手捂在嘴上,偷偷地笑,本不应该笑,实在没忍住。 “你笑个锤子,来,你唱一首我听听。” 姚锦怡发现苏江北在笑,很不满,朝苏江北的大腿外侧就来了一拳,并将麦克风塞到苏江北的手里。 苏江北揉着大腿,不甘示弱地问:“晓不晓得我的绰号?” “什么?” “西南歌王,说吧,想听什么?” “哎呀呀,吹吧你?” 姚锦怡转身在点歌器找歌,“贾贵妃”凑上前,满眼深情地望着苏江北,问道:“北北,我喜欢听那首《爱》,你会唱吗?” “北北”两个字夹得嗲声嗲气,听起来很像英文发音,惊到了苏江北,也让姚锦怡好悬笑喷出来。 姚锦怡掐着“贾贵妃”的肉胳膊:“我的娘娘,你能不能矜持点?还baby?这么骚气肉麻的话,你也能说出来,你是不是想要我老命呀!” 《爱》这首歌,苏江北听过。 前段时间经常听,也就学会了。 另外,他对这首歌的歌词也很有感触,觉得整首歌就是他当前的一个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