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是谁？ 这个问题浮上心头的时候。 饶是以陈潇都费了几秒钟的时间，才联想到一个人。 一个在专案组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年轻警察。 准确的说他是跟着孙舟一起加入到专案组的。 当初孙舟接到命令被调入专案组的时候，为了方便工作他带来了手底下最精锐亦或者说工作起来最顺手的下属。 下属名字里有个海字，孙舟习惯性称呼他为小海，全名窦志海。 孙舟打来这通电话，显然是他和窦志海已经失去了联系。 抱着尝试性的心态给曹修缘打来了这通电话。 后者很疑惑：“小海不是你带来的吗？他怎么可能会和我联系。” “我知道了，我再去找找他，那家伙从昨天傍晚到现在都没有再和我联系一次。” 说着，孙舟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就算陈潇想要出声去阻拦，但曹修缘的手机里也只剩下嘟嘟声。 此刻陈潇的脸色很不好。 覃飞一看到他那般模样的时候，也像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不能吧？不可能吧！”覃飞连呼两个不可能，但陈潇的脸色依旧铁青。 曹修缘还没反应过来，皱着眉问道：“什么不可能？你俩什么意思？” 陈潇紧咬着牙关：“我们的猜测很可能全是对的，但我们还是被耍了。” 直到此刻，曹修缘才明白了陈潇和覃飞的意思。 脸色也是瞬间惊变，不敢置信的呼道：“这绝不可能，他要想获取到畸形的成就感，只能从我，老孙，老常下手，杀一个普通的小警员有何意义？” “能有什么成就感！” 曹修缘脸色难看，语气甚至是嘶吼出来。 陈潇深吸了口气，没有去回应。 因为连他也觉得对方这一招简直莫名其妙。 既然不满足眼下状况带来的快感，那么按常理不应该制造更大的轰动吗？ 更大的轰动除却手段之外，难道不应该身份越高，畸形快感越大吗？ 为何，为何要对一个小警员下手！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误会。 那名叫做窦志海的警员，他可能只是睡着了，或者说手机一不小心调成了静音，所以暂时没联系到！ 陈潇很少抱有侥幸心理。 可现在，他都忍不住有了这一重心理。 虽然他进入专案组只是来帮忙的，他在专案组的话语权也不大，甚至可以说无。 但，他不想调查人员被害。 只要有一个被害，那么全组人员没有一个能脱离责任。 就算不会有人追责陈潇，但他心里也一点不好受。 可期盼是美好的。 现实，却残酷到令人遍体生寒！ 就在几人为之震惊又沉默时，电话声再次打断了这一切。 曹修缘下意识的拿起手机，见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他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发抖了起来。 “喂，领……领导，您怎么……。” 曹修缘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怒吼声： “曹修缘，你他什么吃的！” “你是专案组组长，整个专案组的所有人员，事务，案情动向都该是由你统管的。” “你现在告诉我，珠山市中心的案子怎么回事！静州市局的窦志海又是什么情况！” “乱了，现在全珠山都乱了，而你……你到现在居然没有一个电话通知我！” “曹修缘，你他底在干什么！” 当电话那头已经不顾身份的怒骂声响起时，曹修缘脸上的血色都没了。 他空白的脑海里，全是一团绝望的灰蒙蒙。 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 但那该死的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根本不是他曹修缘，也不是孙舟，更不是常主任。 他……他对一个几乎没有太大存在感的警员动手了！ 曹修缘一句话都回不了。 覃飞也在一旁无奈，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陈潇同样没吭声。 这个时候他什么话都说不了，也不好说。 但几秒钟后，陈潇冷静了下来。 他明白凶手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们猜对了凶手对于目前所制造的混乱并不满意。 但他现在的表现，更倾向于与警察彻底为敌！ 他真正享受的不是杀人后的快感！ 他要的，是整个专案组都没人能玩过他，亦或者说他在追求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感觉。 只有那样的感觉，才能够满足他内心扭曲的成就感，以及让他内心的成就进行畸形的膨胀！ 陈潇深吸了口气。 作为一名侦探，对凶手的错误预估是很致命的。 一旦预估错，就会如眼前这般，导致新的血案出现。 陈潇朝着覃飞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见曹修缘还在接电话，两人便是走到了一旁。 陈潇率先开口：“事情已经发生，错误的地方我们需要反省，但现在我们更需要弄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意图。” 覃飞深呼吸着：“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很懵。” “懵是正常的，可你不觉得咱们更需要好好的分析一下为何出事的是窦志海吗？” 覃飞紧皱着眉头，沉声道：“专案组成员不多，但也不少。窦志海的存在感不强，或者直接点说职务不高，来专案组的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协助孙舟处理一些耗费时间的事情。” 陈潇直接打断：“对，所以你不觉得凶手他对专案组的了解有些过于多了吗？先是曹修缘的手机被装置了窃听器，现在一个连作为专案组成员的我们都一时想不起来的警员被害，这不足以说明专案组在他的面前跟透明无疑吗？” 覃飞看了眼陈潇：“你是说内部出现了问题？” “内部是出了问题，但出问题的不是专案组的内部。而是整个小庄南镇，如果专案组内部有问题的话很容易就查清楚，毕竟死者死亡的时候专案组成员的踪迹都清清楚楚，辨认即知。” “小庄南镇的内部？那就是派出所内部！” “是，我现在怀疑袁克宇的死很可能就是和小庄南镇派出所里的人有关系。虽然凶手这次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他也一样暴露了！” 陈潇声音低沉，覃飞皱眉沉思，而后询问： “大有对高准的摸骨，是不是应该深入调查一下！” 陈潇没有回话，因为曹修缘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的仿佛没有血色，走到面前目光坚毅的看向陈潇： “窦志海是在市里被害的，尸体被悬挂在了市中心最大的一家购物广场的外墙上！” “陈潇，现在我想麻烦你和我一起去一趟珠山市里，我，包括老孙这会儿可能都没法保持绝对的理智，所以我俩希望你能与我们一道。” “而覃飞，小庄南镇的事务我先暂时全权委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