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霄的精之剑不弱。 但毫无疑问。 仅仅精之剑,不足以伤到衲衣僧人。 连融合的三绝剑,都难伤真正的合一境,单独的精之剑,想伤合一境强者更是天方夜谭。 但此刻。 精之剑的偷袭,却是打破了衲衣僧人压制凌越云的平衡。 压制一破。 同样修炼过三绝剑的凌越云,精神力瞬间反扑! 叶凌霄的这一剑。 杀伤有限。 放在平日,衲衣僧人坐在那里让他砍,都未必有用。 但此刻的作用,却是颠倒乾坤! 就像是同样一滴水,落在滚开的开水中,便是泥牛入海。 但若是落在了滚沸的油锅里,便是天翻地覆! 刹那间。 凌越云精神力反扑,重创那衲衣僧识海的同时,他意识恢复清明,三绝剑瞬息显化,一剑横斩,直接剁下了衲衣僧的人头! “帮大忙了!” 凌越云爆喝一声,“小师弟,你退,一切交给我!” 话音落下间。 他也不看那被斩首的衲衣僧人,而是直接破空杀向黄殿殿主,“黄殿殿主王无僵,拿命来!” 刷—— 凌越云精气神所凝之剑,破碎空间,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快若闪电一剑袭去! 黄殿殿主脸色骤变。 他双手齐出,斩出十道爪痕。 然而。 那将叶凌霄打得节节败退的爪痕,却是丝毫无法阻拦凌越云的剑。 咔嚓嚓—— 爪痕一道道破裂,而凌越云的气势,却是越发高涨:“暗算我师弟,今日你就授首于此吧!” 话音刚落。 凌越云一剑杀到,斩得黄殿殿主后退数千丈。 “来晚了。” 凌越云一剑杀退黄殿殿主,目光望向叶凌霄,“此人交给我,你小心,对方布下这么大的局杀你,说不定还有后手。” 果然。 黄殿殿主倒飞而出后,并未急着上前截杀,而是大手一挥。 下一刻。 碎片空间内多出十二道人影。 每一道,都是气机滔天! “杀。” 黄殿殿主眼中杀机暴涨,对十二道人影命令道:“给我杀了那叶凌霄!” “诺。” 十二人同时动身,瞬息朝着叶凌霄包抄而至。 凌越云刚想阻拦。 可下一瞬。 又是两道身影出现,一左一右拦住了他。 “两个半步合一境。” 凌越云脸色微变,放在平时,若是俩半步合一境来杀他,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这种货色,对他来说不过一剑一个罢了。 但此刻。 他要面对的,可不只是这俩人。 还有那黄殿殿主,老牌合一境强者! “杀!!” 黄殿殿主一声爆喝。 一时间。 整个碎片空间内的天幕,从原本白昼转为血日当空,一道道血光从天而降,落在天邪宫总共十五道身影之上,令他们本就恐怖的气势再度暴涨,节节攀升! “十二个天极境……” 叶凌霄来不及多想,立刻闪身暴退,“天邪宫……还真特么看得起我。” 言语间。 他拉开数千丈的距离,十二道天极境身影紧随其后,寸毫不让。 叶凌霄知道,留在凌越云身边或许更安全。 但是。 若这么做,所有压力便全部落在凌越云的身上。 本身。 后者面对两个半步合一境,加上那黄殿殿主三人围杀,便已经凶险至极,若再多十二名天极境围杀,恐怕凌越云必死无疑。 而覆巢之下。 岂有完卵? 凌越云完蛋了,自己更不可能活下去! “凌师兄,看你的了,我尽量拖住这些家伙。” 叶凌霄隔空传音一句。 此时。 他双手骨骼尽断,即便金骨恢复力惊人,可再快的恢复,也需要时间! 十二名天极境强者,岂会给他慢慢复原的时间? “天邪宫……” 叶凌霄咬牙切齿地躲避着追杀,心中暗暗发狠,“这次要脱险了,我必整死你们!” 外界。 众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着叶凌霄跟凌越云二人陷入苦战,他们只觉心跳阵阵加速,恨不得自己也提剑杀入碎片空间,助二人一臂之力。 反倒是一开始,决然做好出手准备的凌秋意,眼神愈发平静了下来。 “你就这么信他?” 一道声音突然从凌秋意耳边响起,空灵平静,宛若仙音。 “不然呢?” 凌秋意神色毫无波澜,目光静静注视着灵气光幕,“最凶险的时刻,他已经挺过去了,若眼下这点危机,他都无法度过的话,那他就不是被你看上的人了。” “这么说,你不是信他,而是信我?” 空灵仙音带着些许戏谑。 “能被你阎君看上的人,我自然信。” 凌秋意淡然一笑,“再说,你都来了,就算要救,也不用我这老太太豁出残命,你阎君要救的人,青龙洲,又有谁人能拦?” “当年的九洲第一美人,也承认自己是老太太了?” 阎君不再谈及叶凌霄的事,反倒是开始调侃凌秋意。 凌秋意也不在乎,笑道:“岁月催人老,毕竟燃了几千年寿元,我可不像你,就算没踏出那一步,再活个千年万年,恐怕也没什么难度。” 阎君笑而不语。 这时。 敖萩似乎隐隐有所察觉:“凌姨,你在跟谁传音?” “老朋友。” 凌秋意笑了笑,没再理她,而是继续对阎君道:“若我没记错,从上古开创至今,阴司永远是中立的存在,而据我所知,阴司偏袒凌霄小子,好像不只一次两次了,方便跟我说说嘛?” 阎君笑了,声若银铃动听悦耳:“没什么不方便的,自家小辈,不帮他,难道帮外人?” “他是阴司的人?” 凌秋意顿时眉头微皱,“你自家小辈?不会是你儿子吧??” “你猜?” 阎君笑声戏谑,却并不正面回答,声音幽幽:“别忘了,我修忘情之道的,他若是我孩子,光大道反噬,我便虚弱到能被你一掌拍死了。” “这倒也是。” 凌秋意深以为然,她不久前见过阎君。 当初叶凌霄被送来的时候,两人还长谈一夜。 阎君给她的感觉,依旧如当年般强大。 “行了,叙旧的话,便不谈了。” 阎君话锋一转,声音中戏谑退去,转而变得凝重了几分,“有件事,要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