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慈父与兄弟.下 (第1/2页)
脚下就像残破的地毯,青苔爬满了黄金阶,那阴柔英俊的面孔在柳云安看来,就如同青面獠牙的恶鬼。“早该懂了。”柳云洲回答说。“祭拜了秽事也该去去晦气,去不去杜鹃?有几个新露头的小秀,还嫩着呢,别说当大哥的不照顾你,你都24了,不会还没有开苞吧?”他穿着纯白色的西装,青墨色腰果花领带,外表精致华贵,说话却像沉迷于声色犬马的老头子,极尽粗俗。偏偏他生得俊美,细长的眼睛里流淌着厉冽的清光,被他凝视盯住的时候,就像是被一把刀指在眉心。说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嘲笑得到了耻辱的回应那般愉悦。“身边这个喜欢吗?”他问,“刚十九岁,夸你长得好看呢。”漂亮的女孩神情惊恐,满脸泪水,和血迹混杂着弄脏了白净的皮肤。她怕柳云安把她当物品一样送出去,更害怕柳云洲点头,害怕这个清俊少年把另一支发钗也借走,扎在她身体的什么部位。“我该回学校了。”他说,“还得读书呢。”保镖们办事效率很快,几句话的时间,就把手送来了。柳云安没说砍哪只,他们就两只都砍,血淋淋地装在盒子里,神经带动着指尖还在抽搐。“这下消气了吧?”柳云安问,“带回去摆宿舍里?”“还是大哥带走吧。”柳云洲说,“下回就别选蠢货了。”柳云安哈哈大笑起来,坐进了副驾驶,车子绕过几弯山路,雪茄烟的气味辛烈,烟雾像黄纸焚烧过的缥缈。“他留了多少?”柳云安突然问。两个人都不愿意叫柳家良父亲,连“他”字都很勉强,仿佛多说两次就要口生烂疮似的。柳家良死前立了一份医嘱,施舍似的给私生子留了点股份,柳云安继承了大部分产业,【杜鹃】是他的私人游乐场。这份遗嘱互相牵制,相辅相成,这也是很搞笑的一件事。柳家良活着的时候恶事做尽,死了倒希望儿子们兄友弟恭,让他在天之灵像个慈父。可惜这家里压根没人待见他,他头七一过柳云安就把遗体卖到泰国,什么搞邪术的降头师那里做点灵异实验,可见是恨透了。要说再坏的人也该有心底一块软rou惦念,可柳云洲的母亲早被他逼死了。他们柳家就是一场活生生的悲剧,跟电影似的,也有可能祖上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被诅咒了千八百代,亲情爱情都玉石俱焚,亲兄弟两看相厌,恨不得生吞了对方,空留下满屋子冷冰冰的黄金,让蛆虫在财富的缝隙中钻来钻去。“没有多少。”柳云洲说,“我也不懂。”他明白这么多年柳云安没动他,就是因为柳家良留给他的那点施舍,他想抢回来,喂狗也不会给柳云洲。他让他活着,活到身边一无所有。“你快毕业了吧?”柳云安吸了口雪茄,“直接进公司吧,我教你做生意。”“我不是那块料。”“所以说哥哥会教你的。”柳云安说,“谁让咱们是兄弟呢?”“是啊。”柳云洲轻声说,“谁让我们是兄弟呢。”——希望家人们今天也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