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巫女.下 (第1/2页)
三天,但又实在害怕醒来后会中风到脸歪嘴斜...勉强勾着台沿站起来,一步一步往二楼挪。他给自己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脱掉染上精斑的裤子和被咖啡弄脏的羊毛衫,做在浴缸边儿上,放任自己缓缓滑进去。热水缓解了过度兴奋的身体和神经,他渐渐放松下来,长吁一口气,在手旁的置物柜里摸索出录音器,按下开关。将近一刻钟左右,设备都只录到偶尔晃动的水流声,滴水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的情况。”他缓缓说了第一句话,又沉默下来。“我曾怀疑我是隐性的疼痛爱好者,但除了她手中那根皮带,其余所有伤痛都让我无比厌恶。”陆川抬起手臂,看着手腕上那一截小小的烫伤愣神。“也许幻境是某种精神联系,比如「本我」之间的对话,潜意识的诉求反映出人格的残缺。但是我不明白,难道我的欲望诉求,都只是那些污秽的行为吗?”他放下手臂,浸泡在热水中。“她提到了去世的亲人,主动说起那段伤疤,这是对我的信任,或者说一种情感转移,我对此感到负有莫大的责任,又扮演了一个缺失的父亲角色。”“我不愿意称她为病患,她机敏,灵巧,坚强,她清晰自己的选择,并为此支付后果。我深深被她感染,怜悯她,又尊敬她,一想到幻境中我的所作所为,我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又是一段沉默。“我记得马加丹州那个自焚的女孩,她叫米莎。他们家小院前种了一株花楸树,秋季果实密累,像是红色的云。”“有时我梦到那些果子腐烂了,流出鲜红的血,他们在尖叫,指责我的自负和浅薄害死了他们。”“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想救她,如果惨剧再一次发生,我根本无法原谅自己。”“这种执念也许也是我的创伤,而小巫女挖出了那些腐烂的伤口,重新翻土,埋种,长出新的嫩芽。”“是的,我把她称作巫女。”幻境中他没能说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你的魔咒穿透了他,他垂下了挺直的颈项。一丝令人窒息的金发正紧紧勒住他的心。”念完了幻境中的两句诗,他顺着浴缸,缓缓将上半身都沉入水里,头顶淹没的那一刻,世界只剩下荡漾的波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