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电话那头王书衡一怔，苏牧早已野蛮成长到他这位老师无法提供太多帮助的层次，这通电话令他感到有些久违，还有些新鲜。 当下王书衡没有犹豫，略有疑惑问。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听到老师的声音，苏牧沉默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就在刚才主办方和我聊了一下，明天可能需要营造一下直播效果……” “直播效果？我知道了，就像是你在广深省选拔赛做的那样？” “差不多，所以明天直播可能会有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你们明天若是要观看交流会的直播，不用太过惊讶，都只是节目效果。” “就这点小事？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你放心好了，我也见过不少风浪了。”电话那头王书衡满口答应下来，话锋一转又问，“今天我看交流会上那三人实力都很强，……你小子明天有把握吗？” 苏牧从老师的语气听出了担忧，他想了想笑道。 “老师，大宗师之下我不惧任何人。” 那边沉默了一瞬，旋即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精气神十足，不再那般日薄西山。 “好，既然你小子能说出这么一句，看来是把握十足了，那我就放心了，加油！” “好。” 电话挂断，王书衡笑着摇摇头，他自然没有当真，苏牧眼下宗师未成，哪怕再妖孽，也不可能大宗师之下不惧任何人。 他只当是苏牧故意说的，为的就是让他不用太过担忧，表示有把握罢了。 以及王书衡也很敏锐从苏牧之前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思考了一会，这次交流会是华夏武协和南部战区联手举办的。 苏牧这小子又能发生什么大事呢？ 何况苏牧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了，他眼下可是天骄榜第一，又是战区的将星，有南部战区做靠山呢。 “关心则乱，肯定是我多想了。” 另一边，苏牧深吸一口气，心绪平复少许后很快也给淼淼打去一个视频电话。 “老爸，你终于来电话了，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但老妈不让我打，她说你这会一定是在为明天准备，让我不要打扰你的修炼，说老爸你明天的对手都很强大，老爸你压力一定很大很大……” “老爸你最厉害了，那些人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对吧？” “嗯，那是自然。”苏牧笑着点点头。 “我就知道，那老爸你加油，争取把他们都给打趴下，尤其是那个霸刀圣武馆的。” “嗯？”苏牧一怔。 “那个武馆的人一个个看着眼睛都长到了这里了。”小月比了比自己的额头。 “好，那小月你明天看好了，老爸明天把他们都给打趴下。” “老爸加油！” 视频当中淼淼听着女儿小月的诉苦脸颊有些发红，而听到父女俩后面的对话时不禁噗呲一笑，不愧是父女，竟如此相像。 以及淼淼也在暗暗打量着自家老公，此刻苏牧面上很轻松，没有表现出什么紧张，这说明自家老公是有把握的。 既如此，那就无需多问，只需相信苏牧就好。 电话的最后，淼淼轻咬下唇，千言万语化作轻声一句，“苏牧，你加油！” “好。” 苏牧和亲朋通过电话后，他发现手机上还有众多新消息，他点进去一看，发现大家今天都在发朋友圈。 有深江武道大学的、临江基地、九中学生、还有三市集训营曾经的同伴。 【诸位，我们学校的苏牧校长今年广深省选拔赛以一破百，一战登龙，而后破格入将星，就在今天更是登顶天云山，引发了空前的天地奇观，现在学校里都在传，省里要扩建我们深江武道大学，而且要大力扶持，好像有要往上升的迹象。 苏校长这是要以一人之力提升我们所有人的学历的啊。 不说了，苏校长牛逼！】 不少人都在朋友圈晒出了当初在校园和苏牧的合影，都在发文炫耀。 苏牧饶有兴致往下翻看，很快就发现小师妹也发了一张，配图是两人当初吃烧烤的照片，小不点发的是当初入异族战场时自己的背影。 “那会我才刚突破三级武者不久。” 苏牧给小师妹赵萌和小不点都点了个赞，刚打算往下继续翻看时，评论区忽然刷屏了，冷不丁就冒出了几十条评论。 【卧槽，这是苏校长本人吗？】 【苏校长，明天加油！】 【苏校长，我明天的闹钟都设了十几个了，就等明天看你比赛了！】 苏牧本想将评论一一看完，但发现每次往下翻都会冒出一页新的，便也没评论什么，默默退出了。 之后苏牧也看到了澹台燕破天荒发了一条，这小妮子配图是一串烧黑的肉串，配文是一句加油。 苏牧点了个赞后很快收到了澹台燕一条私信：【三爷爷让我在家族里闭关，要凝聚出三花才能离开澹台家。】 【苏牧，你明天一定要加油，我也会收看你的直播的！】 【好，你也加油。】 继续往下划去，很快苏牧面上的笑容更甚。 这条朋友圈的配图是皇甫雪、石浩和徐志三位教官碰杯的照片。 配文如下：今天与两位老朋友聚个首，教过的集训营新人明天就要上天云山顶登台竞技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呐！ 发文人徐志教官。 在这条朋友圈下面，皇甫雪回了一句：【就你臭屁。】 石浩则是发了一句：【哈哈，我们现在见了这位‘新人’都得喊一声苏首长了。】 苏牧笑着给几人都点了个赞，很快苏牧收到了三人的几条私信，都是加油的私信。 继续划着，很快苏牧看到了一条新发的朋友圈，是淼淼发的。 配图是两部放在一起的旧手机，手机之后有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小月还小，被淼淼抱在怀中。 苏牧将这张照片很快保存下来，看了又看。 …… 垃圾场。 “李老板，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之后我要回老家去，以后就不来了，今天可能就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送饭了，要喝点吗？” 一名老者扬了扬手中的几个大饭盒和一袋罐装啤酒。 李良树沉默着点点头，老人也不嫌弃什么，就这么坐下后在身前打开饭盒，里面有着一些热腾腾的烤串，然后顺手递过一瓶啤酒。 两人都很是沉默，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断吃着烤串，喝着酒，直到最后一罐酒喝尽，两人开始抽烟，直到烟也抽尽了。 不一会后，老人咳嗽着，踉踉跄跄站起身。 “李老板，保重。” 李良树看着老人离开垃圾站，许久后擦了擦手，从衣物里取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有年轻时的他，还有妻女。 她们面上笑容灿烂。 现实世界，李良树面上悲痛万分。 吧嗒。 一滴泪水从他浑浊的双眼滴落。 李良树蜷缩着身子，痛哭流涕。 …… 黑暗的房间中，苏牧最后看了一眼照片，缓缓合上了手机，他那一双眼眸灿若星辰。 苏牧很珍惜如今拥有的这一切，他的武道蕴含了守护。 他自然会害怕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会波及到他苏牧的亲朋，他所熟识的人。 苏牧缓缓闭上了双眼。 眼前清晰浮现出了垃圾站，以及李良树那一道佝偻着，嘶吼着，呐喊着，转过身去痛哭流涕的无助身影。 那一封血书的内容一个字接一个字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画面一转，这道身影一次又一次虔诚跪倒在了一座高大的武圣雕像之前，只是雕像冰冷，没有丝毫回应。 那天之后这一切都在他的脑海萦绕不散，苏牧并没有忘。 “有时候，……这世上有些事不得不做，也总需要有人来做。” “既然武圣不愿出手，那就由我苏牧来出手。” “但谁都不能左右我苏牧的意志，哪怕是武圣也不行……” “这一切都是我苏牧的个人意志。” 渐渐地，坚定重新浮现在了苏牧的眼中，他推开门走出房间从阳台远眺。 山上寒风冷冽，山下万家灯火，宁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