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拓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脚步就越缓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悔恨万分地看着怀里昏迷的小虎崽。 ——唉~如果刚才我没有去捉弄他就好了。 也许是容拓的目光太炙热、忏悔之意太过浓烈了,他看着看着、居然还真的把希图给看醒了。 “呜呜呜~~~” 容拓喜出望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喂~赶紧清醒一下,我就知道你在装死吓唬我!” 希图睁开眼睛后,只觉得自己后脑勺嗡嗡嗡、脚上又疼,最让他愤怒的是,他居然跟恶龙容拓靠得这样近! “你打我!你该死你居然敢打我!”希图恶狠狠地喊,他飞快的一个翻身,别别扭扭地站在了雪地上。 哎~看来这个崽子没事啊,真是太好了。 容拓嘴硬地撑着:“我打你?我什么打你了?别胡乱冤枉好龙!” “难道不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吗?”希图委屈极了,嘴角撇着、扭头就往圣湖方向走,此时他一心一意就想着回去告状。 哼~我打不过你,难道敖泱和敖白还收拾不了你吗? “你干什么?你想怎么样?”容拓大惊,赶紧拦住对方。 “滚开!别挡着我的路!”希图气势汹汹地大吼,他怒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容拓只能蹲下去,咬牙切齿地哄着:“我刚才只是想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如果不是你自己乱动、我怎么可能会接不住你?所以,这个意外你至少得负一半的责任!” “嗬~~~!你说什么?”希图倒抽一大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瞪着对方。 我的兽神啊,好一条厚颜无耻的恶龙! 容拓继续努力,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难道不是吗?我要是真想把你怎么样、至于只让你擦破了一块皮吗?怎么着也得断几条腿吧?所以,你可是百兽之王的幼崽,难道就不能大方宽容一点吗?” “是、是吗?”希图狐疑地听着对方口若悬河的推脱之词,他毕竟是个幼崽,心思还远远称不上复杂深沉,他扭头看看自己已经自动止血的后肢,默默地舔了舔。 看着眼前的笨崽子明显被自己说动的样子,容拓心里偷笑、继续大义凛然地指责对方的小气和瘦弱。 ——“不过跟你闹着玩罢了,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我本来是可以接住你的,都怪你自己乱动!” ——“你们陆地兽人的幼崽实在是太弱了,这样轻轻一摔都能摔成这样,最多我以后不碰你总行了吧?” 希图听不下去了,一声断喝:“够了!你说够了没有?都是龙,但敖泱和敖白就从来不会跟我开那样过份的玩笑,他们也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他们更加不会敢做不敢当!” “……什么、什么啊。”容拓憋着尴尬撑着脸面,一时间竟然被喝住了。 他当然是知道是自己错了,所以心虚、底气不足。 希图狡黠地眯起眼睛,拖着伤腿挺起胸膛傲然踱了几步,相当冷静沉着地说:“究竟是谁的错,我也不想跟你吵,回去告诉大家、让他们听听吧。” “就这么点小事,有必要闹大吗?”容拓怒声质问。 希图更加得意地抬高脑袋,“既然你都觉得是小事了,又何必在乎闹大还是闹小?” 容拓没辙了,用力一拳砸在了雪地上,不巧也碰到了块石头,他的拳头顿时也擦破了一大块皮,血迅速地涌了出来。 “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回去才不会告我的状?”容拓如同斗败了的公鸡那样沮丧地问。 小虎崽听完之后更加得意了,那小爪子印在雪地上简直轻快得要飞起来似的。 “哈哈哈~~你早这样说不就行了?你以为我真是那样笨的吗?” “是是是、你最聪明,行了没?”容拓嘲讽地笑。 希图沉思了许久之后,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想让我别回去告状,那也不是不可以,谁让我们陆地兽人天生就宽容大度呢?” 容拓这下是厌恶地翻了个白眼,一声也不屑出了。 “唔~不如这样吧,”希图郑重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容拓,我要你在这个寒季期间、每天至少捕获一头野兽,送到我们部落外面去,直到暖季到来为止!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今天的事情我会当作没有发生过。” 听到这里时,早已隐藏在暗处的敖白赞许地笑着走了出来,拍着手高声说道:“好!容拓,如果你能哄得希图消气,那我也就不会责罚你了。” “呀~敖白,你终于来了啊,刚才你家的龙欺负我。”希图步伐不甚稳健地跑了过去,忍不住还是告了一下状。 敖白弯腰将小虎崽抱了起来,先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确实只是皮肉伤之后才放心了些。 “你已经把塔祭司送回家了吗?”希图关心地问。 “嗯,我刚把他放下就回来找你了。”敖白笑着说。 “怎么这么慢?你要是来得早一些的话你的龙就不敢欺负我了。”希图嘟嘟囔囔地说。 敖白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来得迟了些,让你受委屈了。” 容拓小心翼翼地插嘴:“王,我、我真的只是跟他闹着玩而已,要是来真的,他还能有命活着告我的状吗?” “容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敖白眼睛一瞪、极有气势地训诫自己刚收的护卫龙。 “我、我又怎么了我?”容拓委屈地小声问,“我这回真没撒谎,本来就是想闹着玩的,谁知道他乱动,所以才不小心把他摔了一下。” 敖白抱着小虎崽,恨铁不成钢地说:“有你那样闹着玩的吗?希图还只是个幼崽,能有多强?凡事都得掌握好分寸,分寸!这次幸亏希图没出什么大事,否则你是绝对无法收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