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棠棠摇了摇头。 “陛下在前朝忙碌着本宫。能帮他做的东西不多,这只能算是其中一样,更何况江南水患的事情并没有完全解决。”花棠棠强调。 泠鸢有些不太理解的看着花棠棠。 花棠棠放下刚刚手里拿出来的折子,抬头看着宋芳露。 “我们现在只是暂时地把那些百姓们安放到了其他城池,可是我们并没有给他们找寻一个新的家园,总之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花棠棠把江南一带的近况和泠鸢简单说了一下。 泠鸢跟在花棠棠的身边时间长了,对于朝政上的事情,多少也是了解了那么一星半点。 眼瞧着花棠棠执意要去打点,泠鸢只能在旁边默默的替她把纸张铺开,然后研墨。 花棠棠很快就把自己面前的这些事情理了一个大概。 后宫中那些事情倒还好,有着泠鸢从旁协助,骆九琛也时不时的问一下,所以后宫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风浪。 唯一让花棠棠有些担心的就是宫外。 “你们做的很好。”花棠棠简单看了一下自己面前这些东西后,很是满意的看着泠鸢他们说。 建造京城外的庄子,花费的并不是很多。 因为有许多世家听说了花棠棠想要搞这么一个装置的时候,都纷纷自掏腰包来援助。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帮助下,整个庄园的轮廓已经大概被布置完成了。 花棠棠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眼中多了一些好奇。 “竟然这么快,那我们过两天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也过去看一看吧?”花棠棠寻思了一下后说。 泠鸢笑着说了一声好。 “宫里有许多人在听说了娘娘您想要做这么一个东西的时候,都对您感激不尽。”泠鸢说到这里,眼中全都是浓浓的笑意。 毕竟那些到了年纪就要出宫的宫女,对于她们来说,迎接她们的未必就是光明灿烂的未来。 恐怕没有几个人是自愿踏进这皇宫的,而被兄弟姐妹父母亲人卖进皇宫中的女孩子回到家也不一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的话,没有人愿意过这么艰苦的日子,她们的父母能卖他们一次,也许就能卖他们两次三次,她们的一生已经够苦的了,不应该再吃这么多苦。”花棠棠想了一想说。 泠鸢的眼中多了一些温柔。 刘夫人在花棠棠进了宫之后,第一时间就想要来找她。 但是皇后娘娘最近很忙,所以刘夫人还没有见到花棠棠。 不过转头听说花棠棠要去参观那个建造到了一半的庄园,刘夫人顿时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刘鹤林看着自家夫人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心情多少是有些复杂。 自从花棠棠放出话表示对朝中有贡献的后宫中人,也可以被授予一定官职的时候,那些平日里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都纷纷想要出门去给自己找一个事情做。 更有许多女子还为此连后宅中的争宠都懒得争了。 那些原本感受着女人围着他们转的男人们都纷纷发现自己后院中的女子好像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他们的心里油然而生。 花棠棠听说了京城中的这些变化后,只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本宫当初就已经说过了,如果给女子一定的施展空间的话,她们所能做出来的成就不一定就比那些男人差,而且谁说女子天生就是善妒的,她们只不过被困于那一方天地,没有办法走出去罢了。”花棠棠浅笑说。 如果现在那些男人们就招架不住的话,那么以后招架不住的时间还更多呢。 因为前朝的那些事情,所以骆九琛最近这些日子回到后宫的日子都很晚。 花棠棠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生气,反而只是叮嘱御书房的人一定要留意好皇上的身体。 花棠棠在听到那些事情的时候是丞相因为贪腐的罪名被皇上打进了大牢里。 丞相夫人漏液前来跪在了凤仪宫的门口。 丞相夫人来的时候凤仪宫已经准备休息了。 花棠棠听说丞相夫人跪在外面迟迟不愿意离去,人恍惚了一下。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花棠棠掐指算了一下。 “这是赶在宫门下药之前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的呀,本宫如果不见她的话,恐怕今天晚上她就只能跪在门口了吧?”花棠棠询问。 泠鸢轻轻点头。 花棠棠想了一下,到底还是让人把丞相夫人带了进来。 让花棠棠没想到的是往日穿金戴银奢华无比的丞相夫人,现在一身素衣素面朝天,脸上不带任何的妆容,一头原本被养的乌黑靓丽的长发,现在也不过是被整齐的梳理在自己的脑后。 头上却是没有带任何的装饰。 苍白着脸,看上去憔悴不堪。 看到花棠棠端坐在那里,丞相夫人二话不说,就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求皇后娘娘开恩!”丞相夫人沙哑着声音说。 虽然是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惫了,但是看到丞相夫人来,花棠棠还是打起了精神接见她。 “丞相夫人既然能找到本宫,这也说明你知道丞相犯的是什么罪,既然知道的话,那么丞相夫人的心里自然也清楚,丞相犯的是死罪,罪无可赦。”花棠棠声音温柔,但听起来又有些无情。 丞相夫人愣了一下,随后红着眼睛点头。 “更何况本宫还记得丞相曾经说过后宫女子是不得干预朝政上的事情的,本宫身为后宫中人怎么好随意评判前朝的事情,所以丞相夫人找人实在是找错了。”花棠棠神色淡然,看上去没有为此事生半点气。 但丞相夫人还是从花棠棠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味儿。 她用力的磕着头。 “妾身知道错了,丞相大人也一定知道错了妾身只求皇后娘娘看在丞相辛苦付出时数年的份上,饶他一命,不管是流放还是如何,只要留他一命就好,只要饶他一命,妾就心满意足了。”丞相夫人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