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鹿浅浅吸气:“……”
半晌,摇头叹气一声:
“我和你说不通。”
……
当晚。
桑鹿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对上一双锋利的眸子,还没反应过来,被一把拽了过去。
“哪里说不通,现在继续说。”
嘴上说着让她说,可下一秒,封砚按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堵住她的嘴巴。
洗完澡本就有点缺氧,呼吸交缠,脑袋愈发晕乎。
桑鹿快要站不住。
腰间一双大掌圈过来,轻轻一提。
她被他有力的双臂托起来。
男人眼神一沉,施压:“叫我什么?”
桑鹿被他压迫感十足的眼神锁住,掌控。
仿佛只要不按他意思来,下一刻她就会像颗钉子一样,被他钉在墙上。
他的力气和精力她领教过,该认怂的时候要认怂。
桑鹿眼眸一弯,甜丝丝地启唇:“阿砚~”
男人漆黑眸底黯光掠过,嗓音微颤沙哑:
“再叫一声。”
“阿砚~”
“嗯,我在。”
他将她后背一摁,轻柔珍重地按进怀里。
就着这个姿势,他仰头靠在床头。
桑鹿手腕忽地被握住,往他腰上带。
男人声线沉沉,裹着欲:
“扶好。”
桑鹿:“!”
她恍然想起那次在4S店,他骑摩托车带她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次骑车的感觉她还依稀记得。
其中一段路震颤颠簸。
后面的路平不平她记不清也看不见了。
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潮湿泛滥。
……
耳边风声呼呼。
日历被吹得翻飞,扫过好多页。
……
是夜。
桑鹿加完班从台里出来。
街道清寂,树影摇晃。
微风裹着清甜。
男人挺拔如松站在夜色里,身后星光漫天,清冷面庞好看得让人心颤。
目光交汇。
树梢响起重重蝉鸣。
一万个秋千同时在桑鹿心里荡起来,她眼眸弯弯,仿佛能闻到空气中的快乐因子。
扬起笑容,她跑向在路灯下等她的男人。
耳边风声与蝉鸣混合,幽静又喧哗。
男人自然而然接过她手里的帆布包包,揉揉她脑袋。
看着她的笑颜,夜晚也变成满目晴朗。
桑鹿挽住封砚臂膀,嗓音沁着甜,开始叽叽喳喳说起今天工作发生的趣事。
男人低眸,冷淡眉眼盛满柔和。
小飞虫绕着路灯上下飞,亮色连衣裙和黑色衬衫挨在一起。
影子也肩并肩,被昏黄光束拉长,再拉长。
“今天夜宵想吃什么,又是关东煮?”
“什么叫又,喂,你好像在对我不满诶?”
“没,只是提醒你,连吃三天了。”
“今天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今天你穿的黑衬衫让我想起了海带结,食欲被勾起来了怎么办。”
男人失笑,想不出反驳理由。
毕竟昨天,她想吃关东煮的理由是他穿的黑T恤像香菇。
“笑什么?”清甜嗓音夸张地“哈”了一声,“昨天也不知道是谁,说不吃不吃,最后吃了四五串。”
“因为你点多了。”
“OkOk,怪我咯~”
两道背影和对话声渐渐融进夜色。
这是他们余下漫长而未知的人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