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发麻,继续向着走廊尽头跑去。 如果不是黑暗中的地面不知有多少恶心的东西,真想把鞋脱下来。 楼道口有一个洗手间,江安语想进到里面的隔间避一避,却发现厕所里的应急照明是亮着的。 正犹豫着,巨大的冲水声从里面传来。 真有人? 她不敢鲁莽,只是侧着身往里瞧。 只见进门的角落里有一个比较大的方形涮洗池,上面的挂钩都是空的,不见任何清洁工具。 池子里却塞的满满当当,爬出一个穿着贴身长裙的无头身体,双手着地,不停的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血水顺着她被截断的脖子流下来,滴落在地上,或者从肩膀流到手臂再到戴着卡地亚手镯的手腕上…… 看得出来,她生前可能是位养尊处优的女士。丰润的五指在红汤汤一片的地上捞出了一块像耳朵一样的肉,就往脖子上放,然后在重复俯身捞取的动作中,啪嗒一声又掉了下来。 认不清的碎肉和眼球让这无头身捞了一遍又一遍,差点没让江安语吐了。 如果它能说话,一定在念叨她的头呢。 头呢。 就在江安语准备轻手轻脚撤退的时候,哗啦啦的抽水声又响起了,她疑惑地朝更里面看去,却没想到涮洗方池的下水道不知怎么产生了一股吸力,将池边的无头人一点一点的吸没了。 咕涌咕涌,咕涌咕涌。 像马桶堵了。 江安语脊背上寒毛倒立,那么大的身体,很快就看不见了。 倏尔她脖子上一凉,感觉有湿漉漉的头发攀了上来,粘腻的让人恶心。 然后便是勒断喉咙般的极致疼痛。 几乎是一个激灵抽身出来,江安语像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窒息,从雾气中挣扎出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们仔细看看,很不对劲。” 哪里是热闹夜场,分明是鬼怪窟。 大家都往窗外望去,商业广场依然是灯火通明,楼上楼下人声鼎沸。 但似乎有那么一个瞬间,这一切全都归于黑暗,恢弘的建筑空空荡荡,如同一个漆黑大棺,只有鬼哭一般呼啸的风声。 抓不住的一瞬间,随即又变成了热闹非凡的夜灯广场。 其他人跟水没有灵媒,能看到一点已实属不易。 很快水汽完全蒸发,江安语眼中的雾气也散光了。 “我不管你们投不投票的,我说不让她下去就不让她下去。” 她一手扶在栏杆上,霸气十足地说:“不然你们可以试试,是我先下去,还是你们先下去。” 明摆着被一个小姑娘挑衅,花臂大哥和夹克男非常不满,但碍于刚刚她露的这一手不敢轻举妄动。 “你这是什么妖法?还敢威胁我们?我看你就是藏在我们中间的那个鬼吧!” “神婆都说是生门,你心里有鬼才会妖言惑众!” “都看到了吗?她才是鬼啊!我们要齐心协力把她制住!不然最后都会被害死!” “她肯定跟那女学生是一伙的!投票如果都不作数还玩什么玩啊?涮我们呢,都等死好了!” 女学生被这激烈紧张的气氛弄的很害怕,想张嘴说点什么,却被白领女拽着坐了下来。 场面两极反转,两个男人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弄的有些恼羞成怒,还准备煽动其他人联合起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司机突然说话了: “我也投她这一站不下车。” 4:4又平票了? 有人保护,如果女学生自己不愿意,他们没有理由逼她下车的。 如果用强的…… 花臂大哥看了一眼其中的不确定因素——江安语,又看了看自己的“同盟军”夹克男,不料对方避开了和他眼神的交流。 怂货! 再看看多管闲事的老司机和一脸戒备的女白领。 “……草,一帮sb害死人!” 他不甘心地走到后门边上,目光纠结的在窗外和车尾的老人之间流连。 生门,下不下呢? 也许赌这一把,海阔天空呢?在这里叫个车也不是多费事…… 这么想着,求生的欲望引诱他挪动了脚步。 江安语被碰的身影一晃,随即身后伸出的一只手扶了她的腰一把,将人半搂住了。 馨香就在耳边,只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道: “我劝你这一站不要下去。” 花臂大哥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大美女,又多看了两眼,没说什么坐回去了。 江安语不爽地切了一声,差点让花臂的火气又上来。 公交车缓缓启动,离开了这片光亮的商业区,钻入了漆黑的树林小道。 人们的心情似乎也随之沉了下去。 商业广场的下一站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