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眉间皱出两道深纹:“一早不就有人来看过拷走了吗?” “再看一下。”白二拿出了一张工作证,上面有红色的协会印章,老伯拿出一张人员表比对,不停得审视白二的脸和他的大头照。 虽然有些不耐烦,还是侧身让他们进来了:“行吧,昨晚14楼大部分屏幕都是黑的,滋哇滋哇的声音,不知道什么好看的。” 白二和江安语挤身到监控屏幕前,找出昨晚午夜时分的镜头随便快进了一下,果然乌漆嘛黑的,进度条一直拖到半夜三点电力恢复,屏幕才正常亮起来,那时都聚集了很多人了。 白二把进度条拉回去,音量放到最大,刺啦刺啦失真的声音响起,喇叭震得嗡嗡,像很大的风从哪里灌了进来,呜呜呜中尖啸不断异常刺耳,仔细去辨还有细小的凄凄诡异不知所谓的怪声,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老伯眉头夹的死紧: “我说什么来着,跟进了地狱一样。” 江安语脸色凝重,对白二说:“帮我把昨晚暮潇那一段监控调出来。” 电力通畅之后,确如那几人八卦传的,暮潇和协会的人面对面站着说过话。但收音隐隐约约,江安语又让白二把这一段画面放大,对着她的口型听。 这回不清楚的地方也拼凑起来,江安语情不自禁一字一字地跟着念出: “你们想开启恶鬼的坟墓。” “那就要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 “迟早祸及自身。” 话音落,整个房间静默十分。最奇怪的是,警告的话语中预想应是暮潇那张正义提醒却十分淡漠的脸,但是不知是因为画质模糊还是别的原因,只看到了冷笑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江安语不禁有些恍惚,连一向大咧咧的白二也严肃了起来。 “恶鬼?怎么会是恶鬼呢?明明是女帝的坟墓?” 白二感觉自己衣领被狠狠拽了一下,勒的脖子疼,连忙举双手投降:“我真不知道江大师!我这次可没有任务在身,就是个边缘人物。” 对面求生欲极强的眼睛里闪烁着清澈到愚蠢的光芒,江安语也很难升起警惕愤怒或者其他的什么情绪。 “行吧,今晚我等你消息,我们潜进去看看。” 说完又不放心地叮嘱白二:“千万别跟你的小甜甜说。” “提都不要提。” 两人已经离开监控室了,白二连连点头答应,但嘴上还是忍不住为他的甜甜正名: “话是这么说,小语啊,我觉得你们存在误会,甜糖真的是个好姑娘。” “她家里上有奶奶下有弟弟妹妹,高中就辍学出来了,一切全靠自己。” “她常常因自己的学历而自卑,所以总希望别人能因为外貌关注到她,其实她没有什么坏心思,也不是想攀比……” 江安语差点嗤笑出声,这是立的人设还是自己脑补的?正要说话讽刺几句,倏尔感觉一道刺人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扭头一看,花坛地下矮木里正藏着个小鬼。 露出个干巴巴的头,漆黑的眼睛觑过来对上视线,呲出一排尖细的牙齿。 笑比哭还难看。 江安语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小鬼和记忆中对上号。 这不是古曼童娃娃吗? 甜糖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喵的敌众我寡! ……打不过,算了算了。 江安语嗯嗯呀呀糊弄: “那就不说她了,总之我们要把这个墓穴搞清楚。” “协会到底在搞什么鬼?” 白二见她对这件事十分介意,顺嘴建议:“不如直接问问暮大师呢?” “晚上我们不一起行动吗?” 江安语瞬间心情不那么美妙了,沉默了一会儿,回了句再说。 …… 娱乐区的热闹已经散了,苏格领下燕青灵的命令带人排查了一圈酒店10楼以上的安全,确保没有人偷拿错拿“通行符”,又回内园开了个小会,跟经纪人打电话确认今天行程。 忙了半天处理了一大堆事务,刚想回套间小歇一下的时候,却发现屋内有人。 带密码锁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却没有阿姨清洁的吸尘器噪音。苏格倏尔觉得蹊跷十分,与保镖对视一眼,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 “谁在里面?” 屋里很安静,保安率先探头往里走,刚拐过玄关,就看到一个大咧咧不请自来的女人姿势随意自如地坐在别人家宽敞客厅的沙发上。 他立马厉声呵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江安语并不理会,一双眼越过他盯紧了后面的苏格,整个人也撑着坐起来了,脊背绷直像是某种野兽正透过苏格的皮肉狩猎她的灵魂。 “是你?”苏格回想起走廊的匆匆一面,露出一点了然。 “这是……一早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