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妈妈的声音刚落,严安的眼神便黯了下来。 他沉默良久方才望向苏芷鸢,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夫人想问什么,老夫知无不言。” “我只想知道这兰州城中如今掌事的人是谁?” “据说是前朝太子,匈奴王此行便是以他的名义打入的大安。”严安眼睛微眯,他直言道。 “前朝太子?”苏芷鸢有些诧异。 此前师父并未提及过这个人。 “您可知他如今居于何处?”苏芷鸢思索了片刻,问道。 “这兰州城距离京城不过数里远,是以匈奴王和这位前朝太子便驻扎在这兰州城外。” 严安的话刚落,苏芷鸢便想了起来。 此前夜莺传信,也是说在这兰州城外。 看来师父果然是被那匈奴人给抓了。 就是不知被关押在何处了。 苏芷鸢望向陈一,眼神满是紧张。 “夫人,老夫已经将您想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严安见她半晌不吭声,出言道。 “多谢先生。”苏芷鸢微微行礼,之后便欲和陈一离开。 路过燕妈妈身边之时,她停下了脚步。 “燕妈妈,此番也多谢您的帮助。” “无妨。”燕妈妈眼神中泛起一丝异色,回头看了严安一眼,随后跟着苏芷鸢离开了。 到了街巷中,苏芷鸢不愿将燕妈妈牵扯进去。 且她们此行还需要去寻那些宸宁王的精兵,带上燕妈妈不太方便。 “燕妈妈,我们便在这里分开吧,你权当今日未曾见过我们。”苏芷鸢说道。 而后,她不再看燕妈妈,决绝的转身离开了。 身后,燕妈妈注视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自是知晓苏芷鸢是为了她好,也没过多纠缠。 等回到了西郊,苏芷鸢环视了一圈。 那些精兵依旧是马匪的装束,正趴在高处等着她的到来。 见到苏芷鸢回到了此地,其中一个人快速走了过来,将她和陈一引到了藏身地。 “苏夫人,城中情况如何?”精兵统领问道。 摇了摇头,苏芷鸢有些烦躁。 “今日只知晓师父可能在城外,但具体位置还未可知,而那匈奴王也在此地,我们怕是需要分头行事。”苏芷鸢沉思后说道。 “是。”精兵统领并未多问。 只因跟着苏芷鸢来此之前,宸宁王夜凌然曾单独寻他出来。 “此番行事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听从苏夫人的命令,且一切以她的安全为主。”夜凌然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命令道。 ...... 夜色渐深,苏芷鸢在陈一和几个精兵的护送下,来到了前朝太子的住处。 她觉得师父在这位太子的地方可能性更大。 刚进入前朝太子的地界,苏芷鸢便嗅到了一种很是熟悉的香气。 她眼神一亮。 此香,正是苏芷鸢和林雁一同研制出来的。 虽然香味极浅,但却留香很久。 苏芷鸢回头望了下陈一,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见状,陈一了然,他环视了一圈。 此地匈奴人虽然多,但并不是无懈可击。 “等等,不能暴露我们的目的,还是先按照原计划行事吧。”苏芷鸢见他欲起身,连忙制止。 她此番还不知晓师父到底如何了,若是在此地被抓,怕是师父再无可能被救出。 “你们几人将人引走,我和陈一去寻师父。”苏芷鸢望向一旁的几个男子,吩咐道。 “是。”精兵首领应了声。 他和几个人原本就是土匪的装束,快速起身来到了匈奴人面前。 不多时,看守在外的人便被他们几人引走了。 苏芷鸢连忙走向南宫骁的住处,果然在香味尽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南宫月,也就是苏芷鸢的师父林雁。 她此刻正被人捆住手脚,在一旁的柱子边上坐着。 听见了脚步声,南宫月下意识抬起头,带着一丝恼怒的说道:“南宫骁!” 刚唤出这个名字后,南宫月便看见了苏芷鸢的脸,瞬间眼神一亮。 随后南宫月又皱起了眉头。 “只有你们二人?”南宫月有些关心的看着苏芷鸢和陈一,问道。 “不,师父,我找宸宁王借了人马,此刻他们已经将这看守的人引开了。”苏芷鸢解释道。 闻言,南宫月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苏芷鸢和以往不同了。 “师父,我先带您离开。”苏芷鸢说道。 “不可!”南宫月正欲起身,突然反应了过来。 此前南宫骁对她的态度很是明显。 虽然此时看守的人已经被引开了,但若是等南宫骁回过神来,一定会来看她还在不在。 待那时,怕是苏芷鸢也会有危险。 南宫骁此人的心思阴狠,这点南宫月也明白了过来。 “为何?”苏芷鸢有些不解。 “我让夜莺传信本就是为了当面告诉你一个消息。”南宫月解释道。 苏芷鸢闻言更是不解。 “你可知自从你离开京城后,夜凌霄便昏迷了过去?”南宫月回想起此前从南宫骁口中得知的消息,说道。 “师父,我知道......”苏芷鸢垂下了头。 “你知道?那你......”南宫月还以为是苏芷鸢对曾经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不愿意再救夜凌霄了,叹了口气。 “师父,我离开京城也是被迫的,彼时那......”苏芷鸢顿了下,“苏渊林派人将宫中围了起来,又下令抓我,不得已之下,我在王内侍的带领下,顺着这宫中密道逃了出来。” “王内侍?”南宫月抓住了重点,问道。 “就是夜凌霄身边的王公公,他此时还在宸宁王的府邸,对了,我儿也在他们的照顾下。”苏芷鸢解释道。 “是个男孩?”南宫月闻言,这才想起自从她和苏芷鸢分别已经许久了。 孩子是该出生了。 南宫月的眼神有些惆怅,可惜了,她不能第一时间看见外孙。 敛神,南宫月继续说道:“对了,我从那人的口中得知,他还在追查夜凌霄如今是死是活,想来是无甚危险。” “那师父到底是怎么被抓住的?”苏芷鸢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本是南宫皇族最小的公主。”南宫月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