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幕后,苏芷鸢咬紧牙关。 她首次如此想将苏婉薇给杀了。 饶是此前,苏婉薇如此折磨她,苏芷鸢都心中有一丝善念。 但如今 看着那名方才入宫的小宫女,苏芷鸢对苏婉薇更是厌恨。 李嬷嬷叹了口气,她看向那捂着脸,满脸血水的小姑娘,亦是有些不忍,但态度很是冷淡,吩咐道:“还不快将人带下去,留在这里玷污娘娘的眼睛吗?” 就在此时,还没等苏婉薇发话。 丫鬟匆匆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顿了下。 她到了苏婉薇的身边,轻声说道。 “不好了娘娘,那匈奴王来了。” 闻言,苏婉薇愣了下。 她的眼前浮现出曾经被匈奴王抓住的场景,眼神中泛起一丝惧怕。 而这缕神色,自然是被一直注视着她的苏芷鸢看了出来。 虽不知苏婉薇听见了什么,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嬷嬷,带她们出去。”苏婉薇也没了整治宫女的心思,她蹙眉说道。 “是。” 见苏婉薇脸色不善,李嬷嬷自然是知趣的带着一众新宫女离开了。 而那满脸血水的宫女亦是捂着脸跟着走了出去。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苏婉薇一眼,满眼恨意的样子自然也没能逃过苏芷鸢的眼睛。 等李嬷嬷将所有人分配到各大宫殿后,天色已经接近傍晚。 “自明日起,你们便要在自己所在的殿中伺候了,切记在宫中不能生出旁的心思,否则不管是谁,都护不住你们。”李嬷嬷嘱咐了句。 “谢嬷嬷提醒。” 几个小宫女连忙说道。 而苏芷鸢见到那脸上受伤的丫鬟往一个方向走去,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她终归是无法看着旁人受这种折磨。 但此番入宫,并没带多少消除伤痕的药,只能尽力了。 跟着进入房中,那小丫鬟回头妄想苏芷鸢,愣了下,“你?” “脸上的伤若是再不处理,定会留疤。”苏芷鸢说道。 闻言,眼前的小丫鬟眼神微冷,“你是婉妃娘娘派来的吗?” 她的眼神很是警惕,其中还夹杂了些许恨意。 这让苏芷鸢有些无奈。 她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为你治疗,宫中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警惕些也是好事。” 说罢,苏芷鸢上前,抬起手将腰间的药瓶拿了出来。 这还是她进宫之前特意从药铺买的上好的伤药。 但带的不多。 毕竟她和南宫月入宫是为了唤醒夜凌霄,带的药物大多都是关于那方面的药。 清清凉凉的药膏擦在了眼前的美艳小宫女脸上,让她有些诧异。 但与此同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 “你为何要救我?” “只是看不惯罢了。”苏芷鸢淡淡说道。 她的动作很是轻柔,这让小宫女晨儿微微抿唇。 “你就不怕得罪了婉妃?”晨儿下意识问道。 “此处就你我二人,若是你不说,谁会知晓。”苏芷鸢轻笑一声,“更何况,宫中的人又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她的话让晨儿沉默了下来。 的确,她们这些宫女的性命对那些贵人来说,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但晨儿还是有些不甘心。 等苏芷鸢将她脸上的伤痕擦了药后,晨儿看着她的身影,“多谢。” “无需言谢。”苏芷鸢顿了下,还是将手上的药瓶放在了一旁,“这药虽然不能完全淡化你脸上的伤,但多少有些用处,留着吧。” 晨儿闻言,咬牙接了过来。 有药总比没有强。 晨儿这般想着。 “往后小心点。” 丢下这句话,苏芷鸢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她回到了李嬷嬷给她和南宫月安排的房中。 方才入内,苏芷鸢便看见了南宫月已经坐在那等着她回来了。 见到苏芷鸢后,南宫月也没多少疑惑,而是直接问道:“药送过去了?” 苏芷鸢点了点头,“师父,我” 她自然知道来了宫中应小心行事,但她却无法视若无睹。 “我知你性子,并无责怪的意思,我们本就是大夫,若是见到人而不救,那便有违本分。”南宫月笑着说道。 “对了,师父,今日看苏婉薇的样子,宫中似有大事发生。” 苏芷鸢直言道。 她的话,早在方才南宫月回到房间之时,便想了起来。 “的确如此,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若是能在宫中找个人问一下就好了。” 话音刚落,二人对视一眼。 对啊,找个人问一下。 苏芷鸢从一旁的包裹中取出在宁林身上拿到的玉佩,眼神一亮。 “陈一何时进宫?”苏芷鸢问道。 “应是快了。”南宫月沉思片刻后说道,“你是想让他带着玉佩去寻那禁军统领燕云?” 闻言,苏芷鸢点了点头。 她们如今只有这一个想法了。 后宫中人无法接近前朝。 而她们不过是伺候的小宫女,又如何能在禁军面前露脸。 夜色降临,陈一按照约定好的时间,顺着密道来到了宫中。 他顺着南宫月留下的记号,顺利寻到了南宫月和苏芷鸢的住处。 陈一轻声叩门,“林祭司。”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南宫月和苏芷鸢眼神一亮。 南宫月快步打开房门,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连忙将陈一拉了进来。 “林祭司?”陈一愣了下。 随着他的话落,一个玉佩递了过去,“你将此物悄无声息的带到那禁军统领燕云的住处,顺便告诉他,宁林在我们手上,若是想让他活命,就将这皇宫今日发生了何事尽数告知。” 南宫月沉声吩咐道。 “是。” 应了声,陈一便离开了房中。 而此时,距离宫女住处极远的殿内。 匈奴王缓缓走了进去,他的身形魁梧,本就与大安人不同。 而此时,在场的所有官员皆是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 但匈奴王不屑的环顾了一圈。 “大安人果然都是一群孬种,不敢与本王一战,便使这下九流的手段。”匈奴王冷冷说道。 想起兰州城外的粮草被烧,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答应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