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是我杀的！”
苏璃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飘出来的冰碴子，一字一句，砸在皮延林心头，比那伪仙门主捅进他胸口的爪子还疼上百倍。
什么？！
皮延林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要么就是这该死的堕神气息把自己给整出脑雾了。
他瞪大了眼睛，想从苏璃那张绝美的脸上看出点儿开玩笑的痕迹，哪怕是愚人节那种蹩脚的玩笑也行啊！
可惜，没有。
苏璃那双原本清澈如湖水的眸子，此刻像是被墨汁染过的深潭，黑沉沉的，透着一股子让人心底发毛的冷漠。
她掐着皮延林脖颈的手，指尖泛着诡异的红光，指甲仿佛都长长了几分，像极了话本里那些吸人精气的妖精。
等等，妖精？
皮延林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锅浆糊。
他想起苏璃那古董店老板的身份，想起她那千年记忆，想起她那神秘莫测的治愈系笑容……还有，她那妖族圣女的身份！
我的乖乖，这不会是……玩脱了吧？
“双生契约，该圆满了！”伪仙门主那破锣嗓子又响了起来，带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兴奋劲儿。
皮延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这老家伙给“掏心掏肺”了呢！
他低头一看，好家伙，那半截黑黢黢的脊椎骨还在自己胸口插着呢，上面那个血红的“弑”字，像是嘲笑他智商欠费的鬼脸。
更要命的是，那脊椎骨里头，一颗金灿灿的玩意儿，正散发着让人想吐的堕神气息。
“混沌心脏……这是……混沌心脏？！”皮延林感觉自己像个被雷劈了十八次的倒霉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哈哈哈哈……没错！这就是混沌心脏！你以为，凭你那点微末道行，真能掌控混沌之力？”伪仙门主笑得那叫一个猖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飞升成仙，哦不，是飞升成神的辉煌未来。
去你的飞升！
皮延林心里头那团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一把捏住了那颗还在“噗通噗通”乱跳的混沌心脏。
咔嚓！
一声脆响，像是捏爆了一个熟透了的柿子。
金色的血液，哦不，是金色的浆液，瞬间喷涌而出，溅了皮延林一身一脸。
“啊——！”伪仙门主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儿似的，瞬间萎靡了下去。
他那只还插在皮延林胸口的爪子，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金色的浆液，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在皮延林周身迅速凝结，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护盾，将他和外界隔绝开来。
与此同时，那半截黑黢黢的脊椎骨，也“嗖”的一声，被震飞了出去，连带着伪仙门主那只断手，一起飞出去了三米多远。
“这……这是……混沌之力的真正形态？”皮延林看着自己身上这层金灿灿的护盾，有点儿懵。
他感觉自己像是穿了一件金缕玉衣，轻飘飘的，暖洋洋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还没等皮延林琢磨明白呢，异变又起！
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紧接着，一道道血红色的光芒，从地底深处射出，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阵图。
阵图中央，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老者的虚影，须发皆白，面容慈祥，但双眼紧闭，像是陷入了沉睡。
“师父？！”皮延林惊呼出声。
这虚影，赫然就是他那位失踪多年的师父！
这又是闹哪样？
还没等皮延林搞清楚状况，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苏璃的身后，突然“唰”的一声，冒出了九条毛茸茸的尾巴。
这尾巴，可不是一般的尾巴，而是九条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狐狸尾巴！
九尾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