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别看我的脸……”苏璃的声音虚弱得像一缕轻烟，飘散在混沌心脏跳动的回响中。
她的残魂，被无数金色的锁链贯穿，如同被钉在祭坛上的蝴蝶，凄美而绝望。
每一根锁链都闪烁着古老的符文，像是要将她彻底吞噬。
她的脸庞，原本莹润如玉，此刻却布满了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成齑粉。
皮延林的目光，却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般，无法从苏璃的脸上移开。
那张脸上，虽然满是痛苦，却依旧带着一丝温柔，一丝眷恋。
他左手上的封印戒，突然光芒大盛，如同一个小型的宇宙在其中爆炸。
无数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苏璃的记忆，千年来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过。
他看到了他们的初遇，在那个充满古董气息的小店里，苏璃巧笑嫣然地将一块桂花糕偷偷塞进他的手里，那淡淡的桂花香，仿佛仍然萦绕在鼻尖。
他看到了他们一起经历的种种，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那些愚蠢的争吵……全都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该死！这破戒指！”皮延林暗骂一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胸膛，露出里面跳动着的混沌心脏，那颗心脏，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如同阴阳两极，不断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他将混沌心脏抵在苏璃残魂的面前，低吼道：“用我的血当引！”
一股疯狂的决绝，在他眼中燃烧。
他调动神纹系统，开始强行解析妖族血契的法则。
他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代价极大，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左手的戒纹开始疯狂倒流，如同一条条血红色的毒蛇，顺着他的手臂向上蔓延。
他的鬓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大片的白发，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十岁。
一股金色的洪流，突然从苏璃的残魂中倒灌而出，涌入皮延林的丹田。
“你疯了？这是妖族献祭！你会死的！”苏璃残魂的声音，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皮延林的脖颈。
就在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交汇，他们同时看到，在彼此的心脏处，浮现出一个相同的印记，那是一个漆黑的堕神印记，如同深渊中的恶魔之眼，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呵……”皮延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如同要将他分裂成碎片。
他看着苏璃，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疯狂，“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