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仰起头来,眼神格外清澈。
“这却好说,是那碧云童儿叛逃在先,惹祸在后,怎也算不到你们身上。”
度厄真人笑着捏住信笺一角,顿了顿,竟没扯动。
“我家童子不可能叛逃!”
石矶娘娘一把将信笺扯回,放下狸奴起身,提着太阿剑,祭起身上仅剩的法宝龙须帕,朝洞外行去。
“你别急啊,那厮修为奇高,咱们又无有上乘火法,加起来都未必斗得过他……”
度厄真人眼皮猛地跳了跳,上前阻拦。
石矶娘娘却一把将他推开,光明正大出了洞府。
“我且问你,你说我童儿杀了你家徒弟,有何凭证?”
吕岳闻言更加愤怒,祭起列瘟印砸下。
“凭证?我师弟亲眼目睹吾徒身死,算不算凭证?”
轰。
度厄真人悄悄出手,借助护山法阵抗下一击,却还是有瘟气溢散,阵外方圆十里生灵死绝。
“这倒奇怪,我家童儿在白骨山守着洞府,怎能杀汝徒儿?”
石矶娘娘坚信碧云是无辜的。
“你那童儿早有贼心,设计盗了马元灵药,我差门人捉贼,反被贼杀…这帐,你认是不认?”
吕岳又祭指瘟剑,含怒斩在洞府禁制上,那能抵寻常金仙功伐的禁制竟似纸糊一般,刹那支离破碎。
“你们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定是马元要害我童儿,我家童儿不得已才还手的!”
石矶娘娘说着,却见空中又飞来一只纸鹤。
她心知,要是碧云与白骨洞断绝关系之事传出去,便再无丝毫倚仗,连忙飞身去抓。
吕岳见状,眼眸微眯,神色愈发阴狠,再度祭起列瘟印。
“吕道友,那碧云童儿已叛出白骨洞,你莫与石矶为难了……”
度厄真人神色大变,运转法力传音。
吕岳闻言一怔,却依旧不愿停手,列瘟印愈发迅疾。
嗖。
赤虹掠空,刹那将印夺走。
陆压道人现身,笑呵呵地看着瘟神。
“好好好,你们三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那童儿的化虹遁术,定是你教的!”
吕岳忌惮地盯着那矮瘦道人,以为猜到了真相。
“你已坠入魔障,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陆压将那幽绿法印往回一丢,轻声言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入了西方教…怎学起……”
吕岳话没说完,余光瞥见身后一道金光掠来,转身定睛,却是碧游宫法旨。
他脸色一白,跪地接旨,展开一看,也顾不得再与石矶纠缠,催动金眼驼就走。
“你啊,不过是个童子罢了,实话实说便是,何必与那凶神较劲?”
度厄真人看着洞门前的满目疮痍,长叹一声。
“我会赔给你的。”
石矶娘娘说完,郑重朝陆压打了个稽首,然后带上彩云和狸奴,祭起土遁,径直回了骷髅山。
轰。
马元仰起头,看着重建洞府多出来的天窗,愣了愣,想要逃跑,却被门前金旨镇住,没能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