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瘫坐在轮椅上的裴景淮,楚明月下意识地握紧了身边人的手。
“大哥,大嫂。”裴景川点了点头就当行过了礼。
楚明月也依葫芦画瓢。
裴景淮生性冷淡,向来懒得搭理裴景川,楚明昭更是。
她现在一看见裴景川,就会想起他前世一意孤行往绝路上走的犟种样,气得肝儿疼。
楚明昭率先进了院子,两个长随沉默着将轮椅抬过松鹤院的门槛,一起进去了。
后头二人对视,眼中皆有不甘。
一个病入膏肓的废物,一个嫁给废物的女人,凭什么这么嚣张?!
不过,在注意到对方眼中不甘的时候,二人又一阵惊喜。
他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连讨厌的人都一样!
两对一前一后地进了松鹤堂,
见着了侯夫人吴氏,第一件事自然是要上交元帕验明正身。
楚明月朝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目光追着元帕一路去到了吴氏面前。
前世她没能交出元帕,虽然那瘸子说是他自己不行,但她也跟着没脸。
而这一世……
想起二人昨晚的激烈和温存,楚明月就忍不住红了脸。
她看向楚明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本以为楚明昭肯定是跟前世的自己一样,没想到楚明昭一侧头,玉兰竟捧着元帕上前来了。
元帕上,星星点点的红极为刺眼。
楚明月猛地瞪大了眼睛,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她突然出声,引得满屋的人都朝她看了过去。
楚明月脸色一白,连忙着补道:“没想到大哥身体不便,竟……还能做这样的事啊。”
见楚明月率先发难,吴氏将裴景淮上下打量一番,目光落在他手上细小的伤口时微微一凝,随即玩笑般的开了口:“景淮,你这手怎么伤了?莫不是怕今天被我们笑话,这才故意作假的吧?”
裴景淮薄唇紧抿,凤眸深处翻涌着暴戾。
就在这时,楚明昭像是刚发现他手上伤口似的,惊讶地“哎呀”了一声:“夫君,这是什么时候划伤的?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呀!”
裴景淮:……
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异样的眼神一般,楚明昭转身红着脸道:“还请婆母恕罪,昨晚实在是太激烈了,也不知道怎么就伤着了……婆母放心,一会儿回去儿媳一定好好给夫君包扎!”
“抓一下能抓成这样?”吴氏还是不信。
闻言,楚明昭的脸又红了几分:“是夫君太过勇猛了,儿媳下手才没了轻重……”
这种夫妻间最私密的事被楚明昭拿到明面上来说,吴氏心中不由暗骂一声不知廉耻。
“即便你这么说,但景淮行动不便,能不能成事也是未必,何况他手上还有伤,你这元帕怕是不可信。”
楚明月心中暗笑。
亏得楚明昭能想出元帕作假的手段,但又有什么用呢?那张脸皮现在还不是被吴氏撕破了,踩在脚下?
见吴氏如此难缠,楚明昭暗自磨了磨牙。
要怪就怪裴景淮,动手怎么也不知道挑着点地方!
不过好在,她还有最后一道杀手锏。
她闭上了眼,深吸口气道:“我夫君大腿内侧有颗痣!”
听见这句话,裴景淮木然地转头看她,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瞪圆,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喜感。
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楚明昭又补了一句:“不信的话,咱们就当场验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