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些年所教导的十二弟子,他们被誉为齐国文坛未来的十二希望,所有人都相信齐国未来的大儒必将从这十二学子中诞生。
他带着这十二弟子前来参加大周王朝明年秋举办的书山文会,其一当然是游学以开拓眼界。
其二便是为他们扬名!
他相信在明年秋的书山文会上,魁首必然从他的这十二弟子中产生。
要么是莫知秋,要么是齐玉夫!
前来临安,他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庄轻蝶。
都老了。
都不知道还能活上几年了。
此行大周之后,自己的余生将在齐国渡过,余生中将再难前往大周了。
那么见庄轻蝶这一面在徐子州看来就是最后的一面了。
他在写给安小薇的爷爷安经纬的信中说过这番心里话,他说那叫旧情。
他说他去临安是为了爱情!
其实爱情这个东西早已离他远去,但在他的心里……依旧住着那个一袭白裙,一把长剑,在漫天风雪中斩梅煮酒的那个姑娘!
昨夜去过一趟花溪别院。
未能见到那个姑娘。
陈临渊说她去了帝京。
离别时候,陈临渊说……她大抵就是这几日当要回来了。
左右无事,便在临安书院等她回来。
庄轻蝶还没回来,她的这个孙子,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亦给了他十二弟子当头一棒!
徐子州看了看这十二弟子,开口说道:
“若能写……就写吧。”
这话有些悲观,听在齐子夫等人的耳朵里,意思就是若不能写就放弃吧。
所以……
“先生,他那词有多高?”
徐子州深吸了一口气,沉吟三息:“至少能入文峰阁第六层那么高!”
“你们能写出一首能进文峰阁第七层的词来么?”
所有人大吃一惊!
齐子夫咽了一口唾沫,抬步向陈小富所站的那张书桌走去。
他拿起了桌上的那张纸,低声诵读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
爱上层楼,爱上层楼,
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却道天凉好个秋……”
齐子夫的捧着这张纸的手在微微颤抖。
“为赋新词强说愁,”
“却道天凉好个秋……”
他的手松开来,那张纸随风飘起。
飘去,
飘向了台下的人群!
红袖抬手,一道红袖飞起。
她用红袖卷住了那张纸!
她伸出了一只手,捏住了这张纸。
台上,
齐子夫内心无比郁结。
他两眼无神。
他面色煞白。
他整个人这一刻就像失了魂!
他踉跄后退两步,忽的狂喷出一口鲜血!
他一声大吼:“天……你既生富何生夫?”
他的身子向后倒去,那虬髯男子身形一晃站在了他的身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台下,
红袖忽的身形一展,她也飞了起来!
她穿着一袭红裙,就像空中盛开了一朵玫瑰!
她看向了陈小富,面色欢喜。
她在空中高声诵读着这首词……她向人群的后方飞去。
一词诵罢,她已飞至人群的边缘。
她忽的回头冲着陈小富大声的喊了一句:
“即安,”
“我叫红袖!”
“我在赏月楼等你哦……”
“郎有诗词……妾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