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离开的时候,嘱咐说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您。” ———— 薛穆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容秋原先是想,他这一次都闹得要退婚了,就算薛穆再不同意,那段时间应当也不会再来缠着自己,而他就可以用这些时间慢慢打算。 他是想,既然是因为容少爷非要和薛穆成亲,才让薛穆和闻人诀无法相遇,那如果自己能撮合他们二人,这样等薛穆蛊毒解开之后,是不是就不会追杀他了呢? 如果薛穆这里完全行不通,那他也可以去寻闻人诀,同闻人诀打好关系,到时候蛊毒解开,闻人诀如果能在薛穆面前说一两句好话,那兴许效果也是一样的。 总之,就是让他们重归于好,至于自己,到时候带着包袱悄悄跑路,应该也就无人在意了。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可是小厮进来时候,这个想法又被搁置了。 薛穆说,要送他一份大礼。 请他明日务必要到薛府去。 “跟薛穆说,我不想去。” 他故意用不耐烦的样子说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声音却又陡然小了下来。他连忙走到门口去,想看看薛穆走远没有。 不能让薛穆听见他这么说话。 可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踩中了什么。 弯腰一看,是方才遗落在地上的玉枕渣渣,日光一照,那些碎屑就亮晶晶地闪着。 容秋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哆嗦,手足无措地扯着袖子捏了半天: “......算了,我还是去吧。” 容秋当然还是一点都不想去,可是薛穆那么可怕,他又怕自己演得过了,会惹人怀疑。 所以到了这一日,他人都到了薛府的门口,却在门口一直磨磨蹭蹭,薛府门口来往的人不少,他就假装自己是路过的行人,在薛府的大门口低着头走来走去。 可是当他抬头的时候,一群薛府的家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一群人围在他周围,甚至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走,但容秋刚刚才发现。 一想到自己刚才低着头走来走去的样子被众人看了个遍,容秋就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抿着唇低下头去,正打算找个什么借口,这时候薛穆的声音又从里面传来: “秋秋来了?快进来吧。” 容秋装不下去了,眼瞧着薛穆其实是早就知道自己来了,可还要故意在门口看他演这么一出。 “薛穆!!” 他有点生气,一时间仿佛忘记了那日薛穆在他面前捏碎枕头是有多么可怕了,三步并两步就往里面走。 可他的手方才捏成拳头,嘴上刚刚喊出薛穆的名字,一进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大门似乎有感应般,在容秋靠近的时候倏然打开了,里头的人和物都一览无余起来,这是薛府的大堂,薛穆穿着同昨日一般的水蓝色长袍,长身立于大堂侧边。 他的乌发依然披散着,秾丽的面容稍稍阴沉,而目光似乎对眼前有着一丝的厌恶,但这份厌恶在容秋进来的一瞬间消散了。 肩头连着身下都装饰着华贵的点缀,微微一动,身上的装饰也晃眼睛地闪起来,但这些却都不足以吸引容秋的目光。 在薛穆的身侧,跪着一位月白色长袍的青年,说是跪着,其实不如说是薛穆以修为强制他跪下的。 见有人进来,那月白色长袍的青年似乎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薛穆只是微微动了动,好似有一道无形的法术打在那青年的身上,青年立即跌落下去,随后只是片刻的功夫,洁白如莹的袍身上染上了一道刺眼的血迹。 青年低下头去,抬手似乎想擦擦嘴角的血迹,可当容秋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 容秋觉得有一点奇怪,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奇怪在哪里。 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正当他想看清楚那人的时候,身子却忽然被面前的人拉过去,水蓝色的大袖挡住了他的视线,容秋闷闷地哼了一声,下意识挣脱身。 “唔。” 可是薛穆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容秋的挣扎在他看来就好像小动物挠痒痒一样,不仅一点儿都动不了,反而把自己弄得浑身都热乎乎的,徒劳地软在薛穆的怀里。 “秋秋乖,血脏。” 薛穆温声哄着他,随后又低声嘱咐了仆人什么,等到薛穆把袖袍挪开,容秋能看清的时候,他发现对面青年面上和身上的血迹都不见了。 被衣袍闷得满脸通红的小少爷,眨着一双带有卷翘睫毛的漂亮眼瞳,怯怯又好奇地向对面的青年打量。 “闻人诀?!” 容秋下意识脱口而出,几乎是带着惊异的,他忘记了,早在好几天前,容少爷就向薛穆表达了自己十分讨厌闻人诀。 而几天后,薛穆就会将闻人诀作为礼物送给闹脾气的容秋。 容秋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找闻人诀,他就被薛穆抓过来了。 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容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