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逼近了。 容秋几乎立即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不,不好,不要。” 他急得往旁边躲闪,眼下也顾不得手上方才被薛穆攥得有多疼了,一个劲儿地抽着手。容秋可怜巴巴地望着薛穆,他又不敢说自己根本不讨厌闻人诀,要是被发现他和原主不一样,指不定就早点完蛋了。 但是薛穆还是大步迈过来捉住了他,容秋再想躲,就怎么也躲不开了。 他的修为跟薛穆比起来实在是太低了,低到被轻而易举攥住了指尖,却也只能徒劳地望着指尖被薛穆弄破。 殷红的血珠从白皙的指尖冒出来,只见薛穆催动血珠默念了几句,那血珠瞬间就往闻人诀的身后飞去。 月白色的长袍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血珠似乎停留在了闻人诀的后颈上,渗透过去之后,只见闻人诀忽然双手撑住地面,剧烈地喘息起来。 契约成了。 这似乎便是薛穆想要看到的,他拍了拍还愣在原地惊魂未定的容秋,还颇为贴心地替他将方才挣扎所落下的发丝捋到耳后,顺手大力揉了揉微微发红的耳垂: “以后,你就是他的主人。”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被丢到地上鞭子,催动法力将鞭子拿起来,又放回容秋的掌心: “好好惩罚不乖的仆人。” 薛穆出去了。 水蓝色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之后,容秋迫不及待地转头望向那边的闻人诀。 闻人诀似乎很痛苦,双手伏在地上,依然大口地喘息着,一点也没有挣扎的意思了。 关于这个奴仆契约,容秋有一点记忆,就是契约成的时候,作为仆人一方会非常痛苦,如果熬不过这个痛苦,那他就很有可能死掉。 闻人诀不能死,死掉的话,他就彻底没活路可言了。 虽然闻人诀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容秋觉得,他在心里肯定恨死自己了。 可这真的不是自己的意思啊。容秋有一点委屈,委屈的小脸皱起来,眼睫也沾上泪水变得湿漉漉的。可是委屈还顾不上,他看见闻人诀那双眼瞳似乎更深邃了,那里面,似乎藏着深深的恨意。 这种恨意会一直延续到薛穆清醒的那一天,到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 登时,容秋吓得连手中的小皮鞭也握不稳了,他连忙跑到闻人诀身侧,想帮忙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得愁容满面苦兮兮地望着面前: “你怎么样啊?要不要帮忙?” 显然,痛苦到这份上闻人诀并没有空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想说什么,可闻人* 诀忽然神色一滞,吐了一口血出来。 “你没事吧?” 容秋漂亮的脸蛋上又惊又怕,可还是忍不住上前关心他。 老天,这真的不怪他啊。 闻人诀这叫什么来着?容秋在别的书里看过,这应该叫碰瓷。 他想凑近看看闻人诀到底怎么样了,可是他的脸蛋方才贴过去,同闻人诀那双眼瞳碰上,闻人诀忽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那手抓着容秋瘦削骨感的肩膀,雪色的肩膀上立即落下了手印。 刚才往旁边躲的时候,衣裳散开了一些,所以闻人诀的手只隔了一层几乎约等于无的衣料,紧紧攥着他。 “有点疼,你可不可以轻一点。” 容秋没敢躲,他怕自己一躲,闻人诀又吐血了,所以任由他攥着自己的肩膀,只是闻人诀的手劲儿确实有点大,容秋忍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了,才喊了疼。 闻人诀好似好些了,攥着容秋肩膀的手也放松下来,容秋瞧着他的模样,眨眨眼睛: “也不用完全松开,我只是有一点点疼,如果真的很难受,你就搭着。” 话音未落,只见闻人诀方才放松的眉头又蹙起来,容秋吓坏了,唯恐他这次又吐出血来,但好在,闻人诀只是晃了晃,而后便垂眸不语。 “闻人诀?你好了吗?” 在一边任由闻人诀攥着肩膀安静地等了半天,容秋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 闻人诀不理他,容秋有点着急了,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你在生气吗?” 闻人诀还是不说话。这种不说话在容秋看来就是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因为他以前被别人惹生气的时候就不喜欢跟别人讲话,所以他觉得闻人诀应该也是一样的。 薛穆应该就不一样了,他的话,生气了应该会直接打起来。 “你别生气。” 容秋不知所措地望着闻人诀,随后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闻人诀后颈上那个血色的小水滴,小声道: “我没有要让你让我仆人的意思。” 他的手用的力道很轻,摩挲过闻人诀的后背,就像小狐狸用尾巴挠痒痒,闻人诀被他挠得动了动,容秋又把手缩回来: “疼不疼?” 闻人诀的嘴角勾起一点,似笑非笑的样子,他低着头,故意叫容秋看不见,就默默地盯着地上。 可是等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容秋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