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脸蛋被大掌揉过,擦着火辣辣的疼,但又不是特别疼,只是同汗水混在一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容秋越想越委屈,见着身侧那只方才捏他脸蛋的手,他鬼使神差地将脸蛋小心挪过去,随后不痛不痒地咬了一口。 “嗤。” 不知道是薛穆在笑,还是闻人诀在笑,被子里的动静很小,谁也没有发现。 那只被自己咬过的手也没有动静,容秋像一只小兽一样,又泄愤似的咬了两口,这次,外头终于有了动静。 但却不是掀开被子的,薛穆说完了这些,心情似乎很好,看着被子动了动,还以为是闻人诀在动: “反正你这样的,等秋秋玩腻了,就随便把你处置掉。” 薛穆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闻人诀床上的异动,容秋小心地望着,直到脚步声落尽在门口,最后一点也消失不见之后,才松了口气。 呼啦。 他才刚松了口气,顶头一直盖着的被子却在陡然间被掀开了,相比方才的沉闷,现在却是好受很多了,容秋一边大口喘气,一遍扭头去看闻人诀。 他忽然顿住了。 因为闻人诀的手也从被子里出来,那修长的手指被月光映照出形状来,莹白的指尖,裹着好几圈凹凸不平的缺陷,好像是被什么用牙口咬过一样。 陷下去的地方周围,还闪着亮晶晶的色泽,不必多说,容秋也知道那是什么。 他顿时有点心虚,他方才咬得不重,可是居然有这么深的牙印。 目光顺着手指向闻人诀的面庞望去,他墨色的长发遮住了面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高兴。 容秋想了想,随后很快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留下那么深的印子,你别生气,” “可是你先捏我的呀。”容秋摸摸脸蛋,火辣辣的感觉在被子掀开之后似乎随着凉意一扫而空了,这么看来,还是闻人诀亏了。 “算我欠你的吧。”容秋叹了口气,低头说道。 他动了动身子,小腿肚上酸酸的感觉随之又来了,容秋的小脸蛋上闪过一丝苦恼,不过这次他还没开口,闻人诀便自顾将他的小腿拉过去了。 那愁苦的模样顿时消失了,容秋眨眨眼,小表情上闪着欢欣,闻人诀居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是不是也说明,他肯原谅自己了呢? 容秋壮着胆,没话找话: “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给我揉腿呀?” 闻人诀沉默了半响,稍后才说* : “你以后也会找别人揉腿吗?” “可是,”话题弯弯绕绕,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个,容秋想脱口而出的话,却在瞧见闻人诀那张冷冷的面庞瞬间住了口,他顿了顿, “那,你会一直帮我揉腿吗?” “不可以找别人。”闻人诀忽然狠揉了他一把,疼得容秋呜咽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你轻一点,好疼的。” 反正都是一时的,容秋心大地想着,等薛穆和闻人诀的误会解除了,他们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 他没去想闻人诀为什么执着于不让自己找别人,而是像小猫一样服帖地靠在闻人诀身侧让对方给自己揉腿,直到两条小腿都舒服起来。 月光似来时那般,将最后一缕清辉也尽数落在穿着薄纱单衣偷偷回去的青年身上,等到容秋躺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他猛然想起来,他好像忘记和闻人诀解释了! 不过,他迷迷糊糊地想去,好像闻人诀也没那么生气吧,那晚一点再解释,也不是不可以。 他没想到的是,薛穆居然起这么早。 按照本来昨日他说要睡觉的时候来说,其实他已经休息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可是他昨晚大半夜几乎都在闻人诀那边,别说休息了,就是两波惊吓,都让他精神恍惚起来,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容秋打了好几个哈欠。 不对,不能打哈欠。 容秋迷迷糊糊地坐在镜子面前,像一只精致的小人偶一样任由身侧的仆人给他穿好衣裳,镜子里头的脸蛋漂亮明丽,只是看起来软乎乎的脸侧有一个红红的印记,好像是被人给捏出来的。 容秋没注意,只是想着早上要去见薛穆,薛穆可不知道他昨晚在哪儿,当然啦,也绝对不能让薛穆知道自己昨晚在哪,因此容秋强装出一副十分精神的模样,出门的时候还挺了挺身板。 但他实在是太困了,昨日从闻人诀的地方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几乎是踩着金乌出来的时候睡着的。 可是想着薛穆和闻人诀的事情,本来就睡得不安稳,没想到今天这么早又被叫起来,容秋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地方,而他还没发现。 “秋秋?” 直到薛穆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来,容秋懵懵地揉了揉眼睛,紧接着便瞧见了对面的薛穆。 一张小脸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乌黑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脸侧,睫毛也轻轻颤抖起来,容秋盯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