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雪,他扫不完。于是就开了一条道,一直通到前面放柴火的房子那。 兜明从前面背了许多柴火回来。又开了一条道,去卢家转了一圈。然后又开了道,去张家也又转了一圈。 姚宏屿见兜明能开出往前的道,他顺着兜明开出的路走到前面去。自己动手挖了雪,挖到自家前面租的屋子。和卢柯一起,从前面背了很多柴火回家。 张波在屋里也闷得够呛,带着一家子沿着兜明开出的道去了西觉家。 云善在楼上正挽起小弓箭瞄准前面的靶子,兜明在楼下喊一声,“云善,明明来了。” 云善把小弓箭放下,领着钢蛋、铁蛋往楼下去。 张明明等在楼梯口,看到云善下来,主动伸手把云善从两处台阶上连拖带抱地拖了下来。 “云善。” “明明~” 两个小伙伴十几天没见,亲热得很。互相叫了好些遍名字才算亲热完。 张明明见了铁蛋、钢蛋也很亲热,蹲下来挨个摸了摸。 他们俩就坐在楼梯台阶上说话。 张波郁闷地坐在沙发上和西觉吐槽,“这雪下得,天天只能呆在屋子里,憋闷得很。” 西觉说,“一会儿让兜明挖去顾家,你们还能凑一块打牌。” 张波哈哈笑起来,“这主意好。” 张波在西觉家坐了一会儿,真就见到顾谨慎一家来了。他立马道,“去你家打牌?” “天天在屋里实在憋得慌。” 这些天,顾谨慎在家没少打牌。顾家正好四个大人凑成一桌。“我不打。你要是想打去把牌拿来,找姚宏屿他们打去。” “我们去你家打牌。”张波和周盛站起身,去卢家叫了姚宏屿、卢柯一起去张家打牌。 卢迪迪和卢洋洋也被放了出来,跑去西觉家找云善他们玩。 不去打牌的人坐在西觉家客厅聊天。去打牌的张波、卢柯、姚宏屿、周盛都去了顾家。 “现在这天,没了柴火都没地买去。”米悦说。 “可不是。”陈敏接道,“自家柴火都不一定够用,哪有多的卖给别人。”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雪倒是没再下。西觉最近琢磨着用开水把院子里的雪浇化,在门口整了冰面,白天拖着云善在冰面上玩。 坨坨、小丛和梁佑在冰面上跑跑,滑一上一段距离。每天出门玩上两趟,大家都十分开心。 年二十九那天,路上响着机器声。 兜明听见声音,去了三楼往外看。外面路上开过几台压路机,后面是城卫队的车。 城卫队拿着喇叭喊,“出来拿柴火了。” “每家三捆柴。” 西觉、张波、周盛、顾谨慎、顾瑾言、卢柯、姚宏屿一起去挖前面的雪。 四家的路已经打通,只要再从卢家挖到路边,就能拿到柴火。 四家一块挖,速度快得很,很快就挖到路边去。和城卫队报了名字,城卫队翻着本子核查过后,给他们一家发了三捆柴。 这次不按户头算,是按房子算。给住在一栋房子里的人一共发三捆柴。 张波十几天没见到外人,忍不住打听道,“雪都快埋20天了,怎么才发柴火?” 负责记账的城卫队哼了一声,说话间嘴边冒着白气,“之前该补贴的都补贴过了,怎么也都能撑二十多天。” “这不是要过年吗?城主府给的福利。” 张波他们心里清楚,这是城主府秋天就准备好应付寒冬的物资。 估计天要是再冷些,城主府还能再发些柴火。 有城主府发的三捆柴,各家明天都能过个好年。 隔天三十早上,坨坨、小丛还有梁佑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着做饭。 兜明进厨房看了一眼,还是那几样,酸菜、白菜、土豆、粉条、萝卜、蘑菇干。 因为今天过年,坨坨大方了些,给兜明装了一筐肉干,随意兜明吃。 兜明坐在沙发上咬着肉干,对今天的年饭一点都不期待。 坨坨在厨房里和梁佑说起发压岁钱的事,“现在钱都在卡里。下午得去卢家借卡机给云善发压岁钱。好在云善有卡,不然压岁钱不好发。” 往年没人给梁佑发压岁钱,他也不懂这个事,好奇地问坨坨,“你每年能得多少压岁钱?” 坨坨撇了撇嘴,“不管得多少也不是我们的。” “花旗第二天就要拿走。” “就走个过场。” 梁佑哦了一声,“这样啊。” “啊。”坨坨老大不高兴,“花旗不让我们花钱。” 小丛小声道,“你小声点。花旗今天会下来。” 坨坨不敢再多说,不然最少挨一顿骂。 小丛这么说着,一会儿后,果然听见外面有花旗的说话声。 花旗裹着兽皮大衣坐到沙发上,云善把茶几上的一只花花绿绿的小木船拿给花旗看。 “船~” “楼上~还有~”他说楼上还有小船。 花旗接过小船看,云善趴在他腿上,指着上面的小旗子说,“云善的~” “云善的小船啊。”花旗看到木头小旗子上写了云善的名字。 “嗯。”云善点头。 “你自己涂的颜色?”花旗问云善。小木船的旗子是红色的,半截船是嫩绿色,半截是粉色。看起来颜色很鲜艳。 “绿~”云善指着绿色说,小手又戳着粉色那边说,“粉~”他现在认识好多颜色了。 花旗和云善正聊着天,听到外面传来姚宏屿的叫喝声,“去去去,我家没柴火给你。” “姚队长,你家怎么可能没柴火?”裹着破棉袄,带着黑帽子,一脸赖笑的人道,“海宴城里谁不知道你有砍柴的本事?你家不可能没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