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朝阳让着小嫂子当面戳破了心思,尴尬的笑道:话是没错,但是嫂子啊,人言可畏,该避嫌我还是要避嫌,你也不用麻烦,我在沙发上住一宿也行。 “那行吧,反正也睡不着,你陪嫂子说说话”。 惠红英也不坚持,二人又坐回了客厅。田朝阳找到饮水机,倒了两杯水。 “老鹿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放心不下你,让你有机会找个好人嫁了,开始新的生活”。 田朝阳这话一出口,惠红英坐在对面,眼泪又忍不住的啪啪啪的掉下来。 “唉,田兄弟,你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嫁人吗”? “呃……,这个,我还真不好猜,是因为……” “不是,不是你猜的那样……” “唉,说起来呀,我是老鹿养大的……” 话匣子一打开,惠红英讲了他和老陆的故事:我自小父母双亡,双亲亡故之后,是无亲无靠,一直是靠政府的救济过日子。在一次政府组织的慈善活动中,老鹿了解了我的情况,从此以后他就开始资助我,一直供养我到大学毕业。 惠红英喝口水接着讲道:心中念老鹿的恩情,大学毕业有了工作挣了钱,我就想着要报答他。你知道我那会的想法多天真,…… 田朝阳听的心中微微有些吃惊,这小嫂子一看老鹿不缺钱,为了报答老鹿的恩情,就有了给老鹿养老的想法,正好老鹿没有孩子,她还想着给生一个…… “我向他表明心意后,他根本就不愿意。一是怕耽误了我,二他岁数大了,跟我也生不了孩子。我是铁了心的要照顾他,给他养老送终,最后他没办法了,这才跟我结的婚,就这样,我们以夫妻相称十几载,但从来没有夫妻之实,老鹿拿我是当闺女养……” 惠红英说到这脸色有几分潮红,也就没再往下说。 田朝阳这时又恍然,老鹿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拔了个高。更为以前心中猜忌老头感到不耻,叹道:我这老哥哥人还真是没得说,唉,可惜了了…… “我也想好了,这一辈子也不再嫁人,生是鹿家的人,死是鹿家的鬼……” 田朝阳沉默半天,正想要张口劝劝她。一张嘴呢,突然门铃响了。 房中的二人突然一愣,田朝阳心想:这个点儿谁能来呢?吊唁祭拜不得,是明天早上吗? 惠红英起身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几岁的妇女,刚才在医院倒是看到过她,她口中哭的好像是舅。 “妗子,我舅走了,遗产是不是都给了你”?这老娘们说话声如破锣,而且一听这语气就像是来找事的。 这个话刚说完,院子里车灯闪动,显然又有人到。 “鹿金泉,你又是来干嘛的?”这次跑进来的是个半大老头,看岁数六十以上了。 “三婶子,我三叔这不是走了吗,我寻思着过来问问……” “问什么”?惠红英语气不善的道:你三叔尸骨未寒,你这是要来分家? “小婶子你误会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 鹿金泉讪笑地说道,偷偷的瞄了一眼屋里的田朝阳。 惠红英自然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这人还没发丧呢,这所谓的亲戚就开始惦记上分财产的事了。 “你们都先回去吧!等这事儿办完了,集团法务部会通知你们”。 “你看看小婶,你说的这是啥话?我也就是担心你,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鹿金泉说话的时候冲田朝阳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扭头冲那位妇女道:金容,正好你也在这,你别走了,就在这儿陪着你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