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的拳头砸在人偶胸口,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绷带渗出鲜血,金属外壳裂开缝隙,缝隙里漏出微弱的记忆光团,每个光团都在尖叫,露出内部塞满的记忆光团,光团里有炎烈的笑脸、林雨萱的背影:"老子的记忆,你没资格拿!"尖刺刺破他的手背,尖刺上刻着复杂的符文,触碰到皮肤就发出滋滋声,黑血绽开的曼陀罗花蕊里,曼陀罗有七片花瓣,每片都写着不同的罪,竟浮现出熔火镇孩童的笑脸,笑脸逐渐扭曲,变成腐烂的鬼脸。林雨萱瞳孔骤缩,她想起那孩子临死前,正是用这样的笑容说"谢谢哥哥"——那正是炎烈冒死救下的孩子,孩子手里还攥着炎烈送的糖果纸,此刻却在暗物质里腐烂成灰,灰末中隐约可见半截断手,手腕上戴着炎烈送的红绳。
"让我来。"她向前半步,赤焰鞭在掌心颤抖,像预感到危险的兽,赤焰鞭在掌心碎成光点,光点飘向人偶,每颗光点都带着她的记忆碎片,"拿走我对他的初吻记忆吧,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透着决绝。"人偶红光闪过的瞬间,红光中浮现出无数锁链,缠住她的脚踝,林雨萱眼前炸开画面,画面边缘有暗物质侵蚀的痕迹:炎烈在极光下低头吻她,极光颜色是罕见的赤红色,像燃烧的火焰,星屑落在他睫毛上,每颗星屑都是极小的星辰碎屑,像缀满碎钻的黑夜,背景中隐约可见星坠城的轮廓,和现在的废墟截然不同。下一秒,画面碎成千万片,碎片划过她的脸颊,留下细小的血痕,每片都映出炎烈陌生的脸。她踉跄着后退,赤焰鞭纹路在手臂上褪成苍白:"你的温度...为什么像冰一样冷?"
"雨萱!"炎烈伸手欲扶,胸口食核心突然发烫,结晶纹路与林雨萱的鞭痕形成诡异呼应,"看着我!我是炎烈啊!""别碰我!"她挥鞭抽向地面,赤焰竟在接触他的瞬间熄灭,"你身上的味道...混着暗物质的腐臭。"
灵悦攥紧星辰碎屑,碎片投影出双重画面:现实中炎烈痛苦抱头,镜像世界里他正拥抱化作光团的林雨萱,光团中央嵌着一枚赤焰吊坠。月璃的冰镜突然裂开,裂痕中映出星穹贤者的笑脸——与镜像体的嘲讽如出一辙。
城门缓缓打开,欲望雾气如粘稠的蜂蜜涌来。楚夜看见公馆穹顶下漂浮着上万光团,每个光团里都锁着一个痛苦的灵魂:母亲在光团里反复杀死自己的孩子,恋人用匕首剖开彼此胸膛,老人对着光团外的空气喊着陌生的名字。
"这些都是...被贤者抽取的罪念。"莫离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在制造七宗罪的完美容器...而我们的负面情绪,就是最佳燃料。"逸风的长刀切开雾气,刀光所过之处,光团发出尖啸:"楚夜,你闻见了吗?"他侧头时,咒印在脖颈绽开成蝶形,"是血与蜜的味道,像极了浮空城遗迹的祭坛。"
楚夜点头,星辰剑指向上方的星图台。七枚暗物质核心在台上旋转,其中"傲慢核心"渗出的微光与他的星纹同源,核心深处隐约可见一枚平安锁——正是镜像体遗留的那半枚。"他们在等我们。"他握紧逸风的手,双鱼纹章照亮前路,"这次,我们不是钥匙,是锁匠。"
灵悦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发现星纹与咒印已蔓延至对方手腕,形成完整的光暗缠绕。依琳的藤蔓突然指向公馆二楼:"那里有风语者的气息...和莫离的古籍同源!""贤者就在楼上。"莫离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上凝结着暗物质霜花,"而我们的七宗罪容器血脉...就是打开他密室的密码。"
风沙在城外呼啸,楚夜一行人踏入欲望结界的瞬间,每个人的影子都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光,一半是暗。林雨萱摸着胸口空荡的位置,那里原本嵌着炎烈送的赤焰吊坠,此刻却只剩一块暗物质凝成的痂。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献祭记忆时,炎烈的暴食核心里正生长出一朵赤焰曼陀罗,花瓣上凝结着她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