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碰到他是大概率事件。 听起来有点没话找话。 再接再厉。 试了不止一次。 直到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做法很蠢很可笑,离谱到病入膏肓,这才彻底停下这场没有观众的彩排。 她逃避现实一般,把自己丢进柔软的床铺,发烫的脸颊埋进柔软枕头中,摄取逐渐稀薄的空气,脑海里全是萧星野的影子。 见不到他,会更想他。 这句话,留在她当晚的日记里。 「以前我超级超级喜欢周五!不过最近没那么喜欢了,相比起来,我更喜欢你。 见不到你的时间里,会更想你。 你一定想不到,为了能和你打个简单的招呼,我偷偷在家里演练了好多次。 要是被你知道的话,会觉得我很可笑吧? 我没喜欢过别人,不知道暗恋一个人会做这么奇怪滑稽的事情。 我只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好一点,至少不会让你觉得我差劲糟糕。 别的女孩子暗恋人的话,会做和我一样的事吗?会提前彩排,防止出错,会想不同的场景不同的答话吗?就为了那短短几秒。 我不觉得这是无意义的事,我想给你呈现更好的我自己,想自信一点,不要做看见你就躲开的胆小鬼。 我那么喜欢你,我不想躲开。 又怕你会发现,我喜欢你,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这风险,我承担不起。」 她更换掉日记里的第三视角。 以第三人称写起来,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像在远处监视人家动向的偷.窥.狂。 她这一手小学生般的笨拙字体,不敢去堂而皇之写下他的名字。 尽管是在无人发现的日记里,她仍坚定认为,这么不好看的字体,写他的名字,无异于是在用别样的方式亵渎萧星野。 换成“你”和“我”的主要人称,看起来似乎是他们在她一个人的日记里,演绎着尚未落幕的精彩戏剧。 只有在日记里,萧星野才会是她一个人的男主角。 一篇篇日记累积,像是永远寄不出去信。 那个人的名字,成为不可写明的酸甜密码。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 江昭昭当晚的梦境,和萧星野有关。 她梦到午后的教学楼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阳光和煦,她穿着校服往外走。 在即将到达一班后门的位置,她看到萧星野自前门处出现,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满心欢喜地抬手打招呼,还叫他的名字:“萧星野。” 名字的主人对她充耳不闻。 萧星野目视前方,连个余光都没赏给她。 他往日脸上温润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她读不懂的冰冷和疏离。 他步子快,匆匆走过她身边,带起的风里没有任何味道,她懵然转身,追寻他的身影。 与此同时。 昼夜切换,大雨倾盆,萧星野的影子从眼前凭空消失,好像他从来不曾出现过。 整个世界,徒留无穷尽的黑暗和雨水往上涌,像要溺毙她。 江昭昭惊坐而起,按亮床头台灯。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平复梦魇惊扰的急促呼吸,右手拍着心口安抚自己。 不会的。 萧星野不会像梦里那样对她的。 他很有礼貌,不会做出看到人给他打招呼,他还视若无睹的事。 她坚信的源头,仅仅因为对方是萧星野。 温柔得体的他,怎么会做出那样不符合他性格的举措。 事实证明,江昭昭的信念准确无误。 周一早读结束。 她收齐三份语文作业,单元测试卷,作文,同步练习册,一个人拿不完,荆云霜主动来帮忙。 她们抱着作业往办公室去。 路过一班后门门口时,萧星野从楼梯上来,刚巧在拐角处碰面。 看到他的时候,打招呼的话就在嘴边,要脱口而出的前一秒,他的声音先响起:“你们两个送作业啊,要我帮忙吗?” “不用,谢谢。” “不敢,谢谢。” 说不用的是江昭昭,说不敢的是荆云霜。 江昭昭知道萧星野就是客气的这么一说。 她怎么可能让他来帮忙,宁愿自己多跑几次,都不愿意让他为自己受累跑腿。 萧星野手里拿着一班老师新印出来的资料,他笑出声,问荆云霜:“什么不敢?” 荆云霜语气有开玩笑的成分:“怕耽误学霸学习。” 萧星野抬手看腕表时间:“不差这一会儿,也不用跟我客气,又不是不认识,穆铭未说你们数学老师很凶,上课迟到要罚站打手心,你们班下节不是数学吗?穆铭未忘拿数学书,刚才还过来找我借了。” 荆云霜脸上的笑意全无,她犯困了一早上,这才回神,慌忙把手里的作业递给萧星野:“那麻烦你了,我要去下卫生间,一会儿迟了我就完了。” 萧星野单手接过去,荆云霜又给江昭昭说:“我先走了啊,你送完作业帮我在书包里找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