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越王宫铺满艾蒿。郑旦身着绣金翟衣,在台阶上绊住西施的裙角:“听说吴王爱细腰,妹妹这水桶腰......“话音未落,西施的木屐已踩住她的金钗,翡翠凤凰的眼珠滚落,露出里面藏着的“郢“字密信。“两位姑娘果然光彩照人。“范蠡的笑里带着松烟味,他递给西施的香包渗着龙脑香,却在郑旦接过时,指尖迅速抹上一层粉末,“此香名为#39忆君恩#39,乃吴国秘制。“
夜宴的青铜灯台升上高台时,郑旦的舞步突然踉跄。她望着西施腕间泛光的胎记,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指甲正在变紫——那是“醉心散“反噬的征兆。而西施的铅粉下,肌肤竟透出珍珠般的光泽,那是用鱼符残片浸泡过的避毒秘方。
“郑小姐的金钗,“西施替她捡起落地的凤凰,钗头机关里掉出半片帛书,“原来写着#39楚巫已除,可断越脉#39?“她凑近对方耳边,“你以为下在铅粉里的毒,为何只让你自己咳血?“
殿外突然传来暴雨声。范蠡望着阶下对峙的双姝,羽扇轻摇间,香包中的粉末与雨水相和,在地面绘出吴国宫殿的轮廓。郑旦的鼻血滴在“正殿“位置,竟显形为楚国的巫蛊咒文,而西施的胎记映着烛光,在墙上投出完整的鱼符阴影。子夜的钟鼓惊破雨声。郑旦被拖出殿外时,看见范蠡塞给西施的新镜——镜背刻着“鸱夷子皮“,却在她转身时,映出越王允常与范蠡密谈的画面,两人案头摆着的,正是刻着“郑“字的青铜鱼符。
西施摸着镜中自己的倒影,终于明白范蠡选中她的真正原因——不是容貌,而是她血管里流着的,能破解楚国巫蛊的血。而郑旦腕间的金钗,从始至终都是范蠡用来钓出楚国细作的饵,就像她鬓边的曼陀罗花,看似娇艳,实则是毒杀郑旦的药引。
晨雾漫过越国宫墙时,她对着新镜描了个吴地流行的“远山眉“。镜中女子的眼尾微微上挑,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鱼符残片,而镜背的“鸱夷子皮“四字,在晨光中裂成“持巫制楚“的隐语。郑旦的咳嗽声渐远,西施知道,从今日起,越国的“郑旦“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即将让吴国覆水难收的——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