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难以自身性命,再加上白龙寺二十年佛门气运,再度融入大阵。 “嗡!” 一声嗡鸣。 大阵之力达到顶峰,旱魃的身躯瞬间被挤压成指甲盖大小。 阵眼处的舍利子欲要将旱魃融进去,可旱魃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裴礼。” 姜月瑶轻唤一声。 裴礼已等候多时,拿出了玉笛。 …… 焚香谷, 此刻已是面目全非,一副大战过后的景象,看不出一丝一毫山谷的痕迹。 原本两侧的岩壁已经倒塌,化作无数残垣断壁。 现场尸横遍野,残肢断臂,有僧人,有道人,有江湖人,亦有血冢魔修。 雨停了。 可地上流淌的鲜血一直没停。 “踏!踏!踏!” 裴礼踩在血水中,眉头蹙着。 他预想到这里的大战会很惨烈,不成想居然惨烈至此。 各大势力的强者在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来支援了。 裴礼因为还要使用玉笛帮助镇压旱魃,故而晚了近半个时辰。 旱魃虽说成功镇压,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 儒首身死道消,儒门气运几乎彻底消散,孟恒远首次没听儒首的话,带着儒首返回齐鲁之地安葬。 白龙寺唯一的苦字辈高僧苦玄圆寂,住持渡难圆寂,除此之外,还折损了白龙寺二十年气运。 此后的二十年,白龙寺将无人能入宗师。 气运之说虚无缥缈,起初裴礼只觉得气运根本不存在。 可白泽告诉他,气运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一个人武道能走到何种地步,除了要看武道天赋外,气运也是个很重要的条件。 另外,若是长期与一个气运高之人接触,便能影响自身气运,武道突破也会水到渠成。 此时,天眼通施展,下一瞬便是一愣。 只见,有一人自山谷中走了出来。 是剑宗的谭嘉誉。 此时的谭嘉誉已是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衣衫,尤其是其右臂,空空如也。 他后背背着两把剑,一把过河,一把巨阙。 在其身上,谭佳玲冰冷的尸体躺在他怀里。 裴礼一愣,初次与谭佳玲相遇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在几个时辰前还是个童心未泯的稚嫩少女,可此刻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不过,既然入了江湖,就该有死亡的觉悟。 这江湖本就是这样,谁都可以死,谁都有可能死。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会这般突然。 谭嘉誉面无表情的抱着谭佳玲从裴礼身旁走过,犹如行尸走肉。 “你去哪?” 裴礼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响起。 “明州。” 谭嘉誉脚步不停,肩头断口处不断滴血,“我妹想回家了。” “不等周若云前辈吗?” “不用。” 脚步声越来越远。 裴礼抬起头,手中的竹竿握紧了几分。 他不知道谭嘉誉兄妹遭遇了什么,但他知道,这种失去至亲的痛,深入骨髓。 没有数年时间,只怕谭嘉誉走不出来。 裴礼叹息一声,脚掌轻踏地面,提着竹竿往深处掠去。 所过之处,无处不可见尸体,残肢断臂更是散落一地。 丁家村。 此时这里一片狼藉,原本挂满枝头的丁香花,此时已是看不见。 丁香树上满是被火烧过的痕迹,肉眼可见的焦黑,而且都被折断在地上。 有尸体横七竖八地横躺在地上,皆是原本丁家村村民,不下百人。 这些人身上都有伤势,还有魔气残留。 裴礼来到这里时,只见到陷入呆滞的忘川 在忘川怀里,还抱着那个有过一面之缘叫做丁香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