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航在世时,最受父皇喜爱。 听闻虞航想去河州游历,父皇甚至将服侍多年的掌印太监派去做护道人。 虞乔也是在虞航出宫前,无意听后者说起,会与四哥虞牧一起出行。 只是,不知怎的,虞牧留在了宫中,虞航却死在了外面。 “小七,你怀疑是我害死了六弟?” “我与六弟在众皇子中最为要好,为何要害他?” “如果六弟真是被人算计了,那也应该是太子。” “六弟深受父皇宠爱,没准是让太子感到了威胁。” “而且当时谁也不知道烟雨楼临渊会从梧桐城经过。” 虞牧冷声道:“若不是遇到了临渊,六弟身边除了赵公公,还会有南镇抚使张忠这个大宗师,妖族岂能杀的了六弟?” 闻言, 虞乔秀眉微蹙,心中也有些吃不准了。 若论动机,确实太子的嫌疑要更大。 只是,烟雨楼临渊的行踪,太子又是如何控制的呢? 还是说算计之人还未浮出水面? 剪不断,理还乱。 虞乔不再去想。 她鬼使神差般瞥了眼虞牧腰间从不离身的佩剑。 轻夹马腹,往坠落大雁的方向行去。 虞牧面色一阵变化,随着一次深呼吸,脸上再度浮上平日和煦的笑。 兄妹两人在林中狩猎,很快便收获满满。 “小七。” 虞牧骑马来到虞乔身旁,“你真要带那个江湖人去京城?” “嗯。” 虞乔轻嗯一声。 “他的丹田已经碎了,此生武道之路算是走到了头。” “不仅是个废人,还会是个病秧子。” 虞牧偏头道:“这种人带回去有什么用?” “我喜欢。” 虞乔蓦地转头,对着虞牧狡黠一笑。 她转而问道:“此次回京,父皇会分封皇子,你可知你会被分去哪?” “你四哥我从没什么野心,去哪都行。” 虞牧倏地笑道:“不过要是去登州,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可是东北王的地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虞牧说道:“登州也属我大虞的疆域,何时成了东北王的了?” 虞乔并不说话,只面色古怪的盯着虞牧。 虞牧倏地哈哈一笑,“其实为兄只是对铸剑山庄比较感兴趣。” 提到铸剑山庄,虞乔再度看向了虞牧腰间的佩剑。 “小时候不曾见四哥练剑,近些年四哥倒是对剑道愈发痴迷了。” “我配剑不过是附庸风雅,不然恐让人看轻了去,其实也就是些假把式。” 虞牧随着笑了笑。 这时,有一骑飞马来报。 “七公主,那人醒了。” …… 映月城。 吉利堂棺材铺。 这月余时间,一直未曾开门营业,有人来叫门,也是无人应答。 中堂。 尽管外面艳阳高照,可这里却是漆黑一片,连一丝光线都无法照射进来。 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哪怕是就此消失,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那种。 “咯吱~” 中堂两扇门扉被推开,暖风吹拂而入,暖阳照亮了一角,露出座椅上略显憔悴的五爷。 而在中堂正中,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 五爷微微偏头,便见到裴礼迈入了大门。 “滚!” 他的目光转瞬间变得无比狠厉,一声冷喝。 立时,一股飓风凭空而现,将刚刚走进来的裴礼给拍了出去。 裴礼一声闷哼,体内真气出现紊乱的征兆。 他压下乱窜的真气,再度迈步往中堂走去。 五爷仍旧是狠厉的眼神,可却并未再出手。 “映月城东边五十里,有个往生林。” 裴礼说道:“当地人传说,葬在那的人,会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