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贺娘子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少,只是眼睛还红着,委屈地趴在曲郎君肩上。
“他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曲郎君摸着她的脸劝着,又对夏小曲解释,“你嫂子她说那叶正从她到村口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等她称完重要回家以后又跑过来说那些话,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她感觉没脸。”
夏小曲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没什么的嫂子,别在意啊。”程天石大咧咧地道,夏小曲走过去抱着嫂子的胳膊,单手艰难地比划,“嫂子,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咱们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
贺娘子哭了许久缓过来了,叹了口气后道:“也是我自己太敏感了,没事的,倒是让石家兄弟看笑话了。”
丧偶那么多年,中间却一直在相看别的人家,背后说贺娘子的人指定不少,这么些年她谨小慎微的活着,又见过爹爹被戳脊梁骨,真是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害怕。
程天石哈哈大笑着,道:“没事儿的嫂子,大洪那都是自己人,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说得是,”曲郎君连连点头,“现在也别管什么大洪大水了,你的事最重要,叶正那孩子是有点太憨厚了些,倒也不是坏事,只看你怎么想,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就请媒人把这事儿过了明面,等小曲生了再办事,你觉得呢?”
贺娘子垂着头许久不作声,等曲郎君急了,又催了一道,她这才点了点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都由爹爹做主。”
这样说就是妥了,夏小曲兴高采烈地比划:“舅舅,嫂子的嫁妆酒席我们包了,一定办得热热闹闹的。”
“我,我去喂猪。”贺娘子红着脸从凳子上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曲郎君见了用手戳着小外甥的头,宠溺道,“你明知道你嫂子脸皮薄,什么嫁妆不嫁妆的,咱们自己准备就行了,当她面说这个,她害臊。”
说完,又长吁了口气,接着道:“不过你嫂子是二婚,不好大操大办的。”
夏小曲不懂二婚为什么不能大操大办,好奇地比划着:“成亲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好不是吗,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再说了,嫂子是二婚,那叶正可是头婚呢,他们家肯定不会随便弄。”
“就是说啊舅舅,依我看啊,嫂子二婚还非得大操大办不可,让那边村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家嫂子不是恨嫁塞过去的,可以任人欺负,再说了,我们现在有条件了,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把嫂子送出门去,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永远是她的依靠,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这也是程天石和夏小曲的心结之一,当初因为家里穷和不受重视,婚事办得仓促潦草,即便后来补办过一次,但最初的那一场始终无法替代。
现如今家里能办得起像样的婚事,他们肯定不会草草了事。
晚上,程天石和夏小曲特意跑了一趟,叶正果然还在彭家等消息,得知贺娘子答应以后他高兴得立马出门去找五姑。
程天石忙扶着夏小曲跟上,谁知两人才刚进门就听见叶正扯着嗓子喊:“五姑,我来找你说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