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孙传武瞬间就有了底气。
老爷子只要说她翻不起啥风浪,那肯定就没啥问题。
自己不行不还有老爷子么,不光老爷子,不还有鑫鑫么。
说句难听的,红旗村儿,这可是自己的自留地,在这,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
“那行,明天我给她整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孙传武带着人挖了坟,放好了镇物以后,南志远俩人领着送葬队伍来送葬。
送葬的人还真不少,多半都是些村子里的男人。
说句实话,能号召这么多老爷们儿给她送葬,刘寡妇这一辈子也值了。
中午没有大席吃,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吃饱喝足,又是完美的一天。
秋去春来,一眨眼,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前两天也下了几场雪,山头倒是白了不少,就像是花甲的老太太,只寥寥有几撮白发。
冬天这老登不讲武德,看不惯别人黑一块儿白一块儿的,一大早,就往下撒着鹅毛般的大雪片子。
天地一片昏暗,大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看不清多白,反倒带着些许灰色。
老爷子站在房檐下,抬头看着远处,煤球蹦蹦哒哒的在雪地里撒着欢儿,也不嫌冷。
“爷,你不冷啊?”
老爷子摇了摇头:“有啥冷的。”
“想我奶了?”
老爷子微微低下头,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字。
人家小说里都写着最爱的人离开在那盛夏,要么再不济也是开春儿,到孙传武奶奶这边,就是初冬了。
孙传武也跟着走出屋,递给老爷子一根烟。
老爷子接过烟点上,抽了一口,吐出一口浊气。
“今年天真冷啊。”
老爷子叹了口气:“哎,冷吧,冷点儿也好。”
俩人正说着呢,大门推开了。
赵大海红光满面的进了院子,看着雪地里的俩人,微微一愣。
“哎呦,孙叔雅兴啊,淋雪玩儿呢?”
老爷子嘴角一阵抽搐,黑着脸瞪了眼赵大海。
“有事儿啊你?”
赵大海嘿嘿一乐:“真有事儿,大好事儿。”
“那啥,传武啊,不是,孙叔,那啥玩意儿,刚才县里给我打电话了,说给咱村配个大夫下来,还有,明年开春儿给咱村儿还有上面的村儿修路。”
说着,赵大海看向孙传武,一脸感慨。
“传武可是给咱村儿干了大好事儿了,人家上面领导还特意问了好几遍传武的事儿,问传武想不想往他们那边发展。”
孙传武赶忙摆手:“可拉倒吧,我干不了那玩意儿。”
赵大海有些遗憾:“哎,你说你还年轻,这岁数要是接了我的摊子,等三十你就能当镇长,三十五说不好就当县长了,再。。。”
孙传武一脸无语:“得了吧大海叔,我估摸着啊,三十五当上县长,没两年我就进去了。”
“我要是上去,那不得往死搂钱啊,能搂多少搂多少。”
赵大海嘴角一阵抽搐:“你这还咋净想着当贪官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