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吃棉花糖。” 这玩意不是小孩子吃的吗?季容夕买了棉花糖,转头,不见人。孟夏正在面具摊挑面具,在老虎、猫、狐狸、无面鬼中挑出一张孔雀面具,孔雀蓝的长长翎羽,分外招摇。 孟夏拿起面具,回身扣在季容夕的脸上:“让我看看效果。” 片金色面具斜斜地插着羽毛,宝蓝,墨绿,灿烂鲜艳。面具中的眼眸,安静深邃,形状优美。 下半边脸颊弧线,比孔雀更华丽。 孟夏发蒙。 季容夕摘下来:“够了没有?” 孟夏飞快转移视线,抢过孔雀面具就走。摊主跳起来骂人,季容夕赶紧塞了一张钱了事。夜市少不了吃的,肠粉摊前,粗陶碟子里摆了四段晶莹剔透的白肠粉:软软的,润润的,咬一口滑弹滑弹的,一口汁满嘴香。 孟夏一舔唇上的酱汁,说比太空舱的压缩食品好吃多了。 吃完逛完,孟夏的心情好多了。 夜市的尽头是民宿,家家挂灯笼。季容夕想起陆洲送的艾叶灯笼——不知几时期,整个玉梭鱼战队都知道艾叶灯笼的寓意是「心有所属旁人勿扰」了。 孟夏要进民宿,季容夕一把扯出来:“走,该回了。” “不想回孟家。” “你住吧,我走了。” “行啊,你敢走我就敢去找洲哥。”孟夏不怕死的威胁。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欠扁,季容夕怒了了。孟夏一脸狡黠,把孔雀面具往季容夕的脸上一罩:“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玩,洲哥是不是看上你的脸?真肤浅!” 季容夕忽然觉得不对劲。 一回头,陆洲站那里。 夜黑,陆洲的脸更黑:“你俩深更半夜在这里干什么?“ 孟夏一见是他,眼神一亮,一个猛虎下山就扑过去:“洲哥!” 陆洲被扑得直往后跌。 季容夕一把扯开八爪鱼孟:“孟夏,滚!” 孟夏不仅没滚,瞬间变脸,哭丧着脸倾诉刚才的糟心事,拦都拦不住。卖惨这一招,吃定陆洲是百试百灵。果然陆洲就不气了,还安慰起来,孟夏更蹬鼻子上脸了,抽动着鼻翼说不回去。 “行吧,今晚你想在哪里都行。”陆洲叹气。 “我跟洲哥在一起。”孟夏鼻音浓重。 季容夕真的生气了,因为孟夏惨,因为孟夏小,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抢别人的糖果还不要脸地撒娇吗? 撒娇谁不会啊,季容夕软了软声音:“陆洲~~” 算了,真不会。 就在季容夕要窒息时,他听见久违的一声呼唤:“夕哥吗?” 来人竟是白维舟。 一年多没见,白维舟更有明星范了。 一身平常的休闲服,挽起裤脚的黑色九分裤,就是时尚又活力青春。 陆洲先看过来:“维舟,你怎么在这里?” 白维舟:“拍戏啊。” 白天拍戏,晚上住在这间民宿,可不就遇上了。白维舟介绍说,这家民宿不错,干净,雅致,还有温泉汤池,白天红枫一片,景色也好。 孟夏很高兴:“洲哥,就这一家吧!” 季容夕:= =|| 季容夕努力说服自己淡定:陆洲都官宣了,孟夏都死里逃生,自己再吃醋就太无理取闹了。 订房时,陆洲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恋人,犹豫了一下,订了三个房间,一人一间,但坚拒了孟夏的泡温泉建议。民宿依山而建,有娱乐室有台球室。孟夏没玩过,奔到台球边,跟陆洲求教怎么玩,依旧是撒娇卖萌一条龙。 白维舟和季容夕隔不远看。 白维舟疑惑了:“夕哥,孟夏这么腻歪,该不会是洲哥的新情儿啊?” 季容夕:“你是不是欠抽?” 白维舟翻着白眼打抱不平:“那他缠着陆哥干什么!夕哥你也是,怎么能让他骑到头上,你越忍他就作上天。还是说,你在憋一个大招?” “大你个头。” “要我说,你直接一点,一巴掌抽过去,让他知道正宫两个字怎么写!” “别胡闹。”季容夕闷闷地说。 “什么叫胡闹?这叫维护主权!当初,要不是陆哥说你是他的人,要不是景哥拦着要打断我的腿,我会……”白维舟越说越来气。 季容夕赶紧捂住他的嘴:“别瞎说。” 捂嘴迟了,陆洲回看一眼,明显地皱眉,让孟夏黏腻的「洲哥,8号球进洞了怎么办啊」给分了神,继续俯低身体挥杆。 季容夕松了一口气:“小声点!” 白维舟愤愤不平:“得到手的东西就不珍惜,陆哥也是大猪蹄子!” 谁说不是呢,季容夕勉强辩解:“孟夏还小。” 白维舟怒:“当年我也不满20岁,也小,也少不更事,陆哥他可一点没跟我客气啊。气死我了,夕哥你这样不行。” 陆洲回头,让他们过来一起玩。 季容夕不想过去,听见孟夏的声音就脑仁疼。 白维舟地拽他到台球边,大大方方地看了两分钟:“夕哥,我有一场戏cut了一天,死活拍不好,你跟我去那边对戏吧。” 不等季容夕回答,陆洲冷漠地说:“在这里不能对?” “这里人多,我大小是个明星,让人拍到,又要发声明了。”白维舟妖艳贱|货上身,学着孟夏一样往季容夕身上一靠,鼻音拖长了撒娇,“夕哥,走吧,你要嫌累我们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对。” 陆洲一球进洞:“白维舟你会不会好好站着?腿不想要,我给你打折!” 白维舟嗤的笑出声:“没劲!闹着玩的,谁让夕哥一脸不高兴。好了好了,台球就台球,技多不压身,我也学一学,夕哥你教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