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瞬间安静了。 季容夕从容地说了来龙去脉,那头的α更安静了,电流声音都没了。 季容夕喂了好几句,α才百味杂陈地回答:“你真的不是白山茶?” “对!我不是鸭!我不能陪你过夜!”季容夕直白地说。 “这样啊。”α嘟囔。 “害你忙了半天,真是抱歉啊。” 沉默半分钟后,α拿掉变音器,似乎下定决心说:“其实,我都无所谓的。” 第一次听到α的真音,让季容夕瞬间联想到初春融雪的溪流,听上去晴冷晴冷的,也像悬崖断裂的地方,春风回转,白云不期而至。 “无所谓是什么意思?”季容夕定了定神。 “你要是愿意,你就过来,我等你。你要不愿意,非要退款,也可以。我、我还是希望……”α竟然有点腼腆,最后几个字含糊了。 “你还是希望什么?” 金财迷痛心疾首地插话:“他不在乎钱!他想睡你!” 谁要你解释,季容夕走远两步。 季容夕把手机贴在耳边,努力平和地说:“多谢你的谅解,花朝城会将1个亿全部退给您。α先生,希望你找到真正心仪的人。” “我会的。”α有些失落,轻笑。 这一笑,气息轻透,穿透手机呼在了季容夕的耳廓上。没来由的,季容夕的耳朵一下子就热了——MD,这声音太苏了,果然金钱就是男人的荷尔蒙! 后来,花朝城又是公开道歉,又是退还报名费。诚意满满,引得流量一爆再爆,游客数量直线飙升,一而再再而三地破纪录。 扎扎实实地炒作了一波。 这一来一回,一个半月就完成了全年的KPI指标。从此,金财迷一见季容夕就喊财神爷。 这些都是后话。 就说很久以后的某一天。 闲来无事,季容夕向白景打探陆洲的过往情史。 白景瞬间精神了,绘声绘色地开扒。 “当然有了。陆洲啊,是随机型恋爱。有一天,他火急火燎地问我鸭子是什么?鸭子,你懂的,不是白白的、嘎嘎乱叫的那种。” “懂了。”季容夕示意他说下去。 “陆洲说要给人家赎身!” “O__Oˊ ”呆滞。 “我以为他是做好人好事呢,没想到1个小时后,他又问我晚上要准备点什么。”白景一边捶桌子一边笑,“妈呀笑死我了!我说你还准备什么啊,你只要洗涮干净,等人家鸭子伺候你就行了!” “ˋ^ˊ”生气。 “为了庆祝他终于要破处了,我友情赞助了点套|套啊蜡烛啊皮鞭啊去看他。” “╰_╯”怒气值暴涨。 “一开门,我就看见他趴床上,让霜打了一样蔫,要哭不哭的。我琢磨,还没到晚上啊,这是让鸭子上了还是怎么的。结果他说,那人不同意,这事黄了。” “≡(▔ _ ▔)≡”忽然平静。 白景笑得头都快掉了:“尼玛,竟然让一鸭子甩了!忽然就恋爱,忽然就要上|床,忽然就失恋,拢共就两小时,太特么随机了,我带了一箱子东西,就只有蜡烛用上了!” 一直窝在沙发里看书的陆洲忽然砸来一枕头:“我让你送蜡烛!我让你点蜡!我咒你单身一辈子!” 第073章 第8发子弹 | 蓝一然1 【73】 回忆是一座牢狱,偏偏牢狱也偶有春日生花,所以才割舍不断。 如果那时候,竞价风波到此为止,季容夕会当二把手直到SLK覆亡。可惜,那件事还有后续,让他下决心取吴光而代之。 掠去浮念,回到现实。 现实是,历经恩怨的季容夕和吴光又回到花朝城,因为吴光“诱惑”季容夕去见SLK的余孽。 吴光一只手被铐在床上:“花朝城那次,你是不是恨我给你下了药?” “你找死是不?” “我是好心,以为睡一次就完了,哪知道安其洛那么变态!”吴光振振有词。 “再说我揍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我送出去,特么就是猪脑子!”季容夕在吴光身上摸了几下,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这玩意是什么?你还想给我再下一次药?” 季容夕一点不想回忆被下药的事。 阴沟里翻船,耻辱。 季容夕没好气:“说吧,你骗我到这里,又是等SLK的谁来救你呢?” 吴光:“安其洛回来了。” 安其洛回来了? 怪不得吴光忽然提起下药的事! 季容夕挑窗一看,花庭中站着一个人:安其洛。安其洛穿着套头长袖运动卫衣,休闲,金黄的头发上梳,唇色鲜亮——实话说,不太合乎他这个年龄——原先西装配雪茄的老派绅士人设呢。 安其洛欣喜若狂,快几步跑过来,隔着窗,眼神狂热:“一然,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里了?” 季容夕懵了:“……” 安其洛手伸进窗格子想抓他的手,季容夕后退一步警惕着。 安其洛大受打击,撒娇:“一然快出来,快抱抱我。” 季容夕:“……” 这家伙疯了,还是傻了? 记忆如闪电一般,回到白山茶竞价结束后的当晚。 季容夕呆在酒店,遥控水军压下炒作,悄无声息地清理所有报道。热点就像海潮一浪接一浪,网友们都是记忆只有七秒的鱼,旧浪抛脑后,欢天喜地迎接新浪潮去了。 安排完毕。 季容夕还没歇一口气。 吴光进来,给他盖了一顶秀才方巾帽:“走,哥带你玩去。” “不想去。” “不行必须陪本大少醉一次花!”吴光神秘兮兮地说,“醉五色楼的昙花——我跟你说,只有大BOSS才享受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