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了,让我看看伤怎么样了?”季容夕掀起他宽松的休闲衣。 伤口愈合得很快。 陆洲放下衣服。 “都安排好了,下周二重新开庭,证据确凿,你很快就能出来的。”陆洲说完正事,口风一转,“听说你跟一个叫海欢的人走得很近。” “没有,他只是想让我帮他顺利出狱。” 季容夕把来龙去脉一说。 陆洲放下心来。 “难怪一口一个哥哥的,哼,你在SLK一天到晚都干了些什么?哪来那么多哥哥弟弟!天下单身狗这么多,是不是因为月老都把红线缠你身上了?别人是牵红线,你是织红毛衣啊!”陆洲戳着季容夕的胸口恨恨地说,“拒绝要明明白白!不可以随随便便跟人牵扯不清!不可以内疚,你又没有义务对所有人负责!” 这时,季容夕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他将陆洲带入怀中,等那人到了,厉声问道:“谁?!” 来人正是窦广亭,身高体壮,皮肤黝黑,阴沉沉的十分危险。 季容夕低声问陆洲:“你保镖呢?” 陆洲脸一烧:“跟你约会我带什么保镖?” 季容夕把陆洲的棒球帽一拉,遮住大半张脸,完完全全拥入怀里。用手挡着陆洲脸颊,让他贴紧自己的胸膛。 “窦老大,你来干什么?” “高处好放风,你们又来干什么?捂这么紧都不让看一眼吗?”窦广亭打量两人,确定季容夕怀里的绝对不是海欢,松了一口气。 窦广亭的消息也灵通。知道季容夕以前崩溃是恋人死了,现在精神了是因为恋人活了。那么,他怀中的人就是他那个「出身世家位高权重」的恋人了——紧紧依偎在怀里不敢抬头,真不像位高权重应有的样子——监狱的管理也太松散了吧,这是以权谋私吧? 窦广亭一走。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 季容夕顾忌恋人的伤,不敢太放肆,手温柔地腰|腹游走。 陆洲被摸得火热,双腿绷直,只想被更放肆更粗|暴地对待。只是,他一想到季容夕这几年没少被人撩,都没跟谁有什么,肯定是不喜欢太主动的人。自己要是太主动,跟别人一样,季容夕不喜欢怎么办? 矜贵的人设不能崩。 陆洲只能更用力地回抱恋人。 “我得走了,还有很多事处理。”陆洲恋恋不舍,轻吻了一下季容夕的唇,“记住:不许勾三搭四!” 陆洲像风一样地来了,又像风一样走了。 季容夕怀里空了,心也空了。 楼是没建成的楼他失落地走下楼梯,一步比一步沉重。忽然,他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强制的暴怒,与无法反抗的压抑声。 除了窦广亭和海欢,还能有谁。 窦广亭旁若无人。 海欢双手被压得死死的,趴在墙上,侧着头,眸子一直跟着季容夕,氤氲雾气。 擦肩而过时,季容夕忽然一拳头挥过去。 窦广亭早知他会出手,一闪。 啵的一声,分开时发出羞耻又响亮的声音。 海欢飞快捡起衣服胡乱套上,头也没回,噼里啪啦地跑下了楼梯。 季容夕一言不发要走。 窦广亭一个扫堂腿横扫过来。 两个人都是欲|望不能得到满足而精力严重多余,一直从楼梯,打到楼道,又打到空空的框架房间。 打了几分钟后,窦广亭忽然先停手了。 两人手撑膝盖对峙。 “那个人就是陆洲吧,你真幸福,你很爱他吧。”窦广亭竟露出羡慕的神情。 “与你无关。” “海欢是不是求你带他走?你带他走吧!” “什么?” 这个剧情的发展不对啊,应该是窦广亭死活不放人才对啊。 “这很奇怪吗,我早玩腻了。”窦广亭一脸阴沉。 “可喜可贺。” 嗡嗡嗡,一架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盖过了两个人的声音,飞到看不见的地方。 “别告诉他我说的这些。” “你可以找个新欢,让他心里更踏实一点。”季容夕诚恳地建议。 次日,窦广亭的身边多了一个水灵灵的男孩阿樱,十八岁左右,金融罪,据说黑进银行系统窃了几十万。 “夕哥我是阿樱。”阿樱怯生生地打招呼。 “哦。”季容夕纳闷,干吗特地带过来让自己看。 季容夕一张望,很好,海欢端着餐盘,若无其事地走过来;窦广亭一如既往的阴郁;阿樱很紧张,使劲低头扒饭。 季容夕宛如置身修罗场。 “亭哥,这位是谁呀?”海欢先开口了。 “欢哥,我是阿樱。”阿樱很乖巧地跟前任打招呼,脸色泛白。 窦广亭夹了一只鲜虾放进阿樱饭盘里,什么也没说,但这么阴郁的人做出这么温柔的动作,意思也挺明显的:新人上位,旧人失宠。 海欢忽然一餐盘拍过去。 哐当一声,窦广亭浇了一脑袋面条,阿樱淋了半肩膀汤,季容夕闪得快,侥幸没溅上。 “海欢你又找死是不是!”窦广亭豁然站起来,一招就把海欢撂倒在地。阿樱吓的魂都没了,跟兔子似的扑在季容夕边上,着急地说“我不是,我没有,跟我没关系”。季容夕上前捉住窦广亭要揍下去的手腕:“窦老大,好合好散。” “你给我滚开!”窦广亭面露凶光。 阿樱胆子小,发抖着劝架「老、老、老大算了」,窦广亭忽然停了,竟然缓了缓脸色,说「走了」,阿樱连忙快步跟过去。 季容夕把地上的海欢拉起来:“你是不是傻?他有新欢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