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不说!”陆洲吓出一身冷汗。 “我舍不得离开。” “所以你一直提防着蛇?你干这种事还三心二意!” “怎么会,蛇越近,我就越深。”季容夕凑近恋人的耳朵,“你难道没有感觉,好几次都是忽然用力吗,就是我以为蛇要窜过来呢。” “……你个变态!” 陆洲用力一捶他的肩,结果用力过猛,腰腿瞬间一抽,自己痛得龇牙咧嘴不知该顾哪里。 季容夕噗嗤一笑,拥入怀里:“其实昨晚围观咱俩的还有小鹿、小马、小松鼠小兔子什么的。” “……”忽然觉得很羞耻。 “你爸也过来过。” “我打死你!” 季容夕抓住绵|软的拳头,嘻嘻一笑:“我逗你玩的,昨晚只有你、我、月亮和星辰。” …… 晚上七点半。 天际还有些许亮色。 梁南喝了一大口冰啤,冷气呲溜溜地从毛细血孔里冒出,舒服! “陆洲,这周有点儿忙,下周见吧。”挂了电话,季容夕长吁一口气。 “你俩又吵架啦?”梁南幸灾乐祸。 “没有啊。” “没吵架你干吗不见陆将?” 说起这个,季容夕就郁闷了。 从ATE.猎场回来,他就像老房子着火一样,一天洗十次冷水澡都扑不灭——想见陆洲,想亲他,想把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脑袋全是陆洲又害羞又可爱的样子,身体泛月色,修长的双腿在溪流里扑腾溅出水花。 问题是,那晚太激动没控制住,弄伤了。 季容夕曾旁敲侧击地问,陆洲又羞又恼:“你以为药膏是胶水啊,没有十天半个月能好?” 养伤就按15天算吧,15天里绝对不能碰陆洲,见也不能——因为一见就会忍不住要扑倒他的,季容夕已经信不过自己的定力了。 因此,陆洲每次说要过来,季容夕都借口忙严辞拒绝。 「想上你想得不得了」——想法可以有,不能说。 掐指一算,还要7天。 季容夕咬着小冰块抱怨:“那种时候哪个男人控制得了,不怪我失控。算了,你是处男你也不清楚那个滋味。” 梁南鼻子都气歪了:“哎哟我去,你秀就秀,别暗搓搓的踩我行不!” “诶,你别走啊。” “不走干吗,塞一嘴柠檬啊。” 两个人有说有笑,准备找个网咖打一会儿好久没玩的游戏。军区大本营旁的小城镇,巷子多,娱乐地儿就那么几个。季容夕刚走两步,愣住了,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竟然是白景。 季容夕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洲从白景身后转出来了。 季容夕尴尬:“陆洲你怎么来了?” 陆洲答:“白景想逛逛。” 从来一回地球就「忙成鬼」的白景皮笑肉不笑,喝了一口凉茶不置可否:“哦,大热天的,我抽风来这破地方。” 陆洲反问季容夕:“你不是说你要忙吗?” 季容夕:“梁南来了。” 刚才还抱怨最近闲得发霉的梁南深吸一口气,沉痛地说:“陆将,我的新搭档很不给力,我来请教夕夕当初怎么教我的!” 陆洲笑了笑:“梁南,你过来。” 季容夕眼睁睁看陆洲带梁南去十几米外问话,心说完了完了,躺平等死吧。早就知道,就该直接说:想上你,所以不能见你。 何以解忧,唯有嚼冰块。 白景忽然凑前,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八卦劲:“听说你们完成了第一次生命的大和谐?感觉怎么样?” 这都什么人,季容夕警惕:“你想问什么?” “是不是不太痛快?” “嗯?” 哪里不痛快了,痛快得很!糟糕,一定是陆洲透露出「不痛快」的意思,白景才会这么问。 白景很熟练地安慰:“新手上路是这样,陆洲没有经验嘛。” “我也不熟练。” “对,菜鸡互啄都这样,熟练了就都不是事,需要给你介绍一点‘日’用品吗?”白景笑得诡异。 “不用!” 作为六顺团「红树林」的前老板,季容夕没实践经验,掌握的知识可一套一套的,什么趣味玩具没见过的——最新两年研发的除外。 季容夕警觉:“白景,你就别兜圈子了,有什么事直说!” “陆洲说你对他不满意。” 早晨见时,陆洲恼火地说:「3天问了3次他都说忙,根本没想见面,还说什么喜欢我。」粉面含春,恼火得一点都不认真,白景的柠檬恰多了忍不住掐破一个:「那你要长点心,你们才那什么过呢!」「这有什么关系?」「关系大了,一般情况都是要了第一次天天想第二次的。」「……」「总不会他的体验不好吧,哈哈哈那可能就不想见啦。」「……」难得见好友吃瘪,白景更加信口开河:「第一次很重要的。听说有人因为对方太僵硬,不顺利,后来见到对方就压力大就痿了哈哈哈,哎呦,你乱砸的什么呀!」 自作虐不可活。 白景这就被陆洲生生拽过来了。 这时,梁南一个人返回来:“陆将说他要散散心……”话音刚落,凌乱的季容夕已朝着陆洲的方向飙过去。情人已远去,此地空余两只单身狗,梁南只得转向白景:“兄弟,要不要进里头喝一杯,大热天站这里不是事啊。” 白景欣然接受。 陆洲站在巷子里。 一身浅色衣,夜色里染上了夏的气息。 这个巷子是两栋老院子中间留出的空隙,仅一米多宽,平常也没人,白天照不到阳光很清凉。两侧是陈旧的砖墙,有调皮的草从墙缝中长出来。照不到光,又没路灯,进去就看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