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是!” …… “殿下,一切真的要以房遗爱止吗?”李安俨从殿外走进,面色肃然的拱手。 李承乾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说道:“房相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注意到了他,查到房遗爱,便已经足够了,再查下去,房相就该反噬了。” “是!”李安俨脸上满是不甘,明明知道是房玄龄在背后操纵,他们却不能直接指向房玄龄。 “不要着急。”李承乾这个时候,再度开口:“查到房遗爱,公开的手段自然是直接上奏父皇,但是这种儿子买通太医去构陷另一个儿子的事情,你觉得,孤会让长史禀奏吗?” “嗯?”李安俨有些不明白李承乾的意思。 李承乾摇摇头,笑笑:“孤查到了房遗爱的实据,之后,孤就该去接触他的兄长房遗直了。” 李安俨瞳孔顿时睁的大大的。 据说,这两兄弟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 “接下来东宫要做的,就是专心在《考工志》上,那是我们的根本。”李承乾稍微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下个月,陈国公征伐高昌而回,说不定孤还能给他和军中主将一个惊喜。” 陈国公,吏部尚书,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参知政事,宰相侯君集,征伐高昌而回。 李安俨神色肃然起来。 “好了,出去吧。”李承乾轻轻的摆摆手。 “喏!”李安俨这才放心的退了下去。 李承乾平静的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白纸,然后用细竹毛笔,在上面清晰的写下谢季卿三个字。 在谢季卿的名字下面,他又特意的写了两个字,贪财。 谢季卿的名字向左勾勒,李承乾写下了房遗爱的名字。 房遗爱的名字再向左勾勒,李承乾写下来李泰的名字。 李承乾冷冷的笑笑,目光落在了谢季卿的贪财两个字上。 随后,在贪财两个字之下,李承乾又写了一个名字。 侯君集。 然后,竹笔勾勒,一条极细的线,已经将侯君集和房遗爱勾连起来。 而在房遗爱的后面,是李泰。 李泰,侯君集。 谋反。 冬月廿九,庚申。 冷冽的寒风从北边草原而来。 越过黄河,河套,一千四百里关中平原,狠狠的刮入了渭水之畔的长安城中。 …… 延康坊,魏王府。 晨起的光芒照在窗台上,微霜渐化。 李泰平静的躺在内室床榻上,一条湿绢盖在额头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外间响起,房遗爱的声音传了进来:“见过王妃。” “是二郎啊!”魏王妃阎氏的声音跟着响起,随后她又说道:“上回去宫里,听说父皇明年要为二郎和高阳完婚,日后你就要改称呼皇嫂了……好了,王爷在里面,你进去吧。” “喏!”房遗爱应声,随即一阵脚步声远去,李泰这才看到房遗爱一脸窘迫的走了进来,他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哈哈……” “殿下!”房遗爱一脸无奈。 “好了,不捉弄你了。”李泰稍微收敛神色,然后看向四方道:“你们都下去吧……咳咳!”